幾年前,她剛剛進入夜氏的時候,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太多事懵懵懂懂,所以才會發生那麼多偏離她預想的事情。
但是現在她已經不是了!
就算是夜樊離想要利用她在乎的東西借此來為難她,她也會想盡辦法去應對!
這次她沒有再詢問前台,而是直接按下直通電梯,一路走到了總裁辦公室,伸出手來,不輕不重的在門上扣了三下。
不一會,屋內便傳來一陣略帶慵懶的男低音:“進來。”仿若是剛剛睡醒,嗓音聽來有些沙啞,也有些性感。
江離雯定了定身,一推開門,就看到了男人那張囂張蠱惑的俊臉。
此刻的夜樊離正半倚在考究的羊皮沙發上,好像並沒有在意她的出現,頭也不抬,隻是專注地看著手下極薄白金筆記本的屏幕。修長如玉的十指擊鍵如飛,好像在他手下的並不是鍵盤而是黑白分明的鋼琴琴鍵。明明很正常的動作在他做來,卻偏偏多了一份優雅和高貴的氣息。
他將寫好的郵件發出去,把手提輕輕推到一邊,雙手交握著置於桌麵上,看向臉上帶著微微怒意的江離雯,淡然清淺的眸內浮上一抹譏色:“有事?”
明明是他威脅她來的,他還來問她有事沒事!
江離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拿出自己做專業的態度來,拉開他對麵的辦公椅,彎腰坐下,公事公辦的神色:“聽陳特助說,夜總想和我談一談有關《暗戀》上映的具體事宜,關於《暗戀》夜總有什麼想要了解的,可以直接問我。”
夜樊離冷冷的笑了一聲,從透明的煙盒裏掏出一支細長的香煙,手中多了個打火機,嚓一聲亮起藍曳火點,火光清晰映出他如精雕細刻的五官,夾在薄薄唇角的煙被點燃,徐徐呼出一口透明霧氣,說了一句讓江離雯氣到胸悶的話:“沒錯,是我讓陳特助找你來的,但是,我現在還不想談。”
那你把我叫過來是做什麼!
江離雯明亮的雙眸簡直要噴火了,這樣耍人好玩嗎?這個混蛋!
夜樊離完全無視掉她眼中的怒火,身子向後靠著,伸手將領帶扯開,微微的挑著眉頭:“怎麼?江大編劇是生氣了?生氣了也可以不用談,《暗戀》也可以不用上映。”
他在威脅她!
江離雯咬著薄唇,雙手攥的緊,雙眸沉了沉,聲音專業:“夜總什麼時候有時間談,我們可以約個時間。”
“不知道。”
又一個讓江離雯想把這男人咬死的答案。
夜樊離抽著煙,薄唇微揚著,即便是再怎麼的優雅文明也難掩他骨子裏的匪氣:“大概要等到我心情好的時候。”
“那請問夜總,您什麼時候心情能好起來,我再來拜訪您。”其實江離雯比較想說,我再來拿刀砍你!
夜樊離有一下無一下的把玩著手中的經典銀色款Zippo打火機,一派的漫不經心:“大概今天,或許是明天,也有可能是下個月,如果時間久的話,半年之內吧。”
你丫以為你這是來例假呢,不來心情就不好!江離雯咬碎了一排銀牙:“夜總,我們是在談工作,請您不要開玩笑。”
“江大編劇,我現在說的話很認真。”夜樊離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把打火機隨手扔在辦公桌上,接起響個不停的電話,一臉的平淡,看不出喜怒:“什麼事?”
“夜總,您今天晚上要出席一個舞會,衣服我已經準備好了,是讓陳秘書陪您過去,還是叫斐經理?”陳特助盡職盡責的提醒著自家boss接下來的行程。
夜樊離淡漠的說了一聲:“我知道了。”然後他看著坐在他對麵的江離雯,一雙狹長的桃花眸裏浮出冷意:“今天誰都不用過來,我這裏有人。”
“是。”陳特助嘴上應著,心裏卻是滿滿的詫異。一向清心寡欲,視女人為細菌的boss,居然自己找了舞伴?!這是要變天了嗎?
公司電話的另外一頭,夜樊離收了線,他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雙令人嫉妒的長腿被西褲包裹著,走起路來很是拉風,他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壓低了身子,雙眸盯著江離雯的眼睛,帶著煙草香的呼吸從她的臉上劃過:“我現在要去參加一個舞會。”
“好。”江離雯知道他就喜歡耍自己,隻要自己不生氣,他也就無計可施了,她從容不迫的說著:“那夜總先去忙,我改天再約您談。”
夜樊離也不攔著她,雙手環胸的看著她拿起包包來,走到門口,就在她要推開門的時候,男人沒有絲毫語調的聲音又在辦公室裏回蕩了起來。
“通常情況下,我參加完舞會,心情就會好一點,既然江大編劇不想抓住這個機會,那就算了。”
江離雯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了把香煙按在煙灰缸裏的夜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