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樊離黑漆漆的眸色轉身,臉部繃緊,全身上下籠罩著低氣壓,掃了一眼劍行天下,而後盯著她避而不視也絲毫不打算作任何解釋的臉,寒怒從心口倏地往上蔓延,抿緊了唇的他將眸光轉開,兩人一動不動,闊大空間內死寂無聲。
淩汜,也就是劍行天下,他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自己的表哥,伸出手來,慵懶的打了個招呼:“我剛剛回國你就知道了,要不要這樣,反正我是不會答應老爺子去相親的。”原來,淩汜以為夜樊離是來找他的。
沒想到夜樊離卻連看他一眼都沒有看,烏黑的瞳眸放在江離雯的頭頂:“這就是你說的不方便?這就是你說的……有人在等?嗬。”
冷冷的笑意在江離雯的耳後響起來,帶著明顯的嘲弄,讓她感覺到如芒刺背。
淩汜這才察覺出什麼來,皺著眉頭想要上前一步。
夜樊離卻猛地握緊了江離雯的手腕,將她從屋子裏硬生生的拽了出來,步伐邁的很大。
還沒等淩汜反應過來,他已經將酒店的門重重的摔上,按下了電梯按鈕。
等到進了電梯,夜樊離直接就把江離雯按在了電梯壁上,單手握緊了江離雯的手腕,力氣之大,讓她的骨頭幾乎要出聲。
一路上,夜樊離隻是拽著她的手腕,下頜繃得很緊,一言不發。
江離雯看著電梯上跳躍的數字,心開始一點點的往下沉。
夜樊離把領她帶到了地下停車場,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就把她塞進了副駕駛。
他換了車,沒有開那輛很招風的蘭博基尼,而是選了一輛純黑色的路虎,棱角分明的外觀,給人一種強硬冷漠的金屬質感,就像是他的人一樣,既霸道又蠻橫。
車裏開的冷風很足,吹在身上,帶著絲絲的涼意。
男人坐在那,沒有發動車子,像是在平息著什麼,胸腔處有些微微的震動,剛硬的眉眼,在昏暗的燈光下,讓他顯得成熟穩重,有引而不發的強勢,然後,他伸手從車子的處物槽裏拿出火機來,偏頭將一根細長的黑色香煙點燃,細細的抽了兩口,才冷冷的說:“這幾個月,你都在哪?”
煙霧繚繞中,江離雯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問什麼,她就答什麼:“美國的一個小鎮。”
“你和阿汜是怎麼回事?”夜樊離笑了起來,吹出一圈圈的煙霧,卻讓人感覺到從骨子裏泛著冷:“該不會是他是電影的投資商,你把自己又賣了?”
聽到他這句話,江離雯雙手攥了攥,沉默著沒有回答,她怕她會忍不住,撲過去,把這男人掐死。
夜樊離還在說,聲音低低:“這次多少錢?我可以買回來。”
如果是換成別人說這句話,江離雯或許不會感覺到這麼的疼。
但對方是夜樊離,那樣子的字眼,就像是帶了火的劍,撕開了她的一切保護色。
“夜樊離,你夠了!”江離雯抬起眸來,直勾勾的看著他:“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齷齪的關係!難道我就不能是因為喜歡上他才和他在一起嗎?難道我,唔……”
墨黑色的眸黯了下去,夜樊離黑寶石一樣的眼睛裏,能淌出黑色的水來,他猛地把江離雯朝自己的方向拽過來,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她真想問問他,在他的心裏,她是不是就是一個任由人買賣的物件。
她是一個人。
總這樣羞辱她,她也是會疼的!
“走開!”江離雯低低的吼著,雙眸通紅著,
看到她這摸樣,夜樊離的身體有些僵硬,眸中的怒火也像是被澆熄了一樣,逐漸的沉成了夜色:“笨女人,你哭什麼?”
“我強你一次,你看看你哭不哭!”江離雯的性子本就剛烈冷情,如今被夜樊離逼的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夜樊離看著她,伸手把她的下巴抬起來,薄唇湊過去,親了一下,然後張開雙臂,嘴角上帶了笑:“來,你強吧。”
“你,你,你!”這個男人簡直太無恥了,他就會欺負她,江離雯嘴笨,說不過他,玩文字遊戲更是比不上談判桌上的總裁先生,幹脆撐著他鬆手的空擋,一把將車門推開,頭也不回的就想走。
夜樊離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隻像是平時一樣下著命令:“我不管我媽媽和你談過什麼,你都可以不必當真。也不管當初你和她在談的時候,拿多少權多少錢,我都原諒你,回來我身邊!”
他的聲音很低沉,優美的像是有人在拉大提琴的夜曲,那麼優雅唯美,卻讓江離雯的覺得呼吸有些難受,這樣高高在上的語調,說一句我原諒你,好像是她欠了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