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雯不著痕跡的點了下頭,閉眼靠在了車座上。
薇薇安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她隻是有點擔心,畢竟夜樊離的出身和那個人一樣,都是混過黑道的,這樣的男人,永遠都不會輕易的放過誰,更別說讓孩子在一個女人的手裏。
雖然他們的事,她不太了解,但是她覺得,夜樊離會在這時候出現,絕非隻是敘舊這麼簡單!
是夜,燈火通明,霓虹閃爍,不夜的帝都,後海的一間裝修典雅的酒吧裏。
坐在昂貴青皮沙發裏的唐洄彎起了唇角,西裝外套搭在一旁,白襯衣領扣已解,領帶也已扯散,男人仿佛永遠在這種慵懶的時候最為性感,半仰著與他姿態一致懶洋洋的眸光,他搖了搖手上的啤酒,迎上夜樊離冰冷的視線:“叫我出來,隻請我喝這個?”
夜樊離手上調著酒,動作很帥氣,酒盅像是貼在了他手裏,無論他怎樣的搖晃,都漏不出半點酒滴來。
哐!
冰塊和冰塊之間發生碰撞,他將酒盅裏調好的酒倒進高腳杯裏,然後一飲而盡。
說實話,江離雯的離開,對夜樊離的工作狀態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反倒是更加幹練,一天除了6小時睡眠之外,其他的時間,他不是再一衝,就是在工作。
……就好像沒有了什麼讓他能夠停住的東西一樣。
見他不說話,唐洄也多少猜出來了什麼,偏頭打開手中的打火機,火苗一閃,煙霧繚繞,邪笑浮出:“見著江離雯了?說實在的,你們兩個人的性格不太合,挺不適合在一塊兒的,中國有句古話說得好,門當戶對。所謂門當戶對,便是相同環境養出來的孩子,骨子裏的氣質,看世界的眼光,自然要相像許多。互相理解的人,才更容易夫妻感情融洽。門不當戶不對,人生價值觀不動的,她不了解你,你不明白她,更容易生出怨偶來。”
“你和你那小青梅還不是一樣,她有多了解你。”夜樊離冷冷一笑:“全天下隻有她會把唐家少爺看成是一個開小公司的老板,嗬。”
唐洄撣了撣手中的煙蒂,他說:“阿離,你不了解然然,她雖然單純,但是她不是白癡。她隻是不拆穿我,你真的以為她什麼都不懂嗎?她隻是太寵我了,我不想說的事,她就不問。”
“寵。”夜樊離嗤笑了一聲。
唐洄笑的肆意,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沒有度數的平麵眼鏡,一臉抱歉的樣子:“喔,我忘記了,你從來都不知道被女人寵的滋味,所以說你不明白。”
夜樊離緊了緊手中的酒杯,臉上鍍了一層寒冰。
夜風站在兩人的身後,看著唐洄的眸幾乎能噴出火來,唐三少你想炫耀你家那口子有多愛你是你家的事,拜托別這麼無恥的刺激我們家少爺行麼?行麼!!!
像是注意到了夜風的目光,唐洄慵懶的掀了下眼簾,低頭整了一下自己的襯衫,把杯裏的酒一口飲進:“我回去了。”
“嗯。”夜樊離淡淡的應著,掃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也沒有強留唐洄,因為他知道這家夥從來都是有禁忌的,無論外麵有多重要的事情,一到九點,他都要回去見他那顆小青梅。
以前在外訓練的時候,軍隊也會有假期。
他跟著唐洄來b城,那家夥就站在公寓外麵抽一夜的煙,不進去,也不走,白楊樹一樣的靠在牆壁上,等天亮了,才把他從酒吧裏呼出來當司機使喚。
當時,他並不知道,那家公寓裏住的是驀然然,還以為裏麵住的是白家人,隻當唐洄那家夥是恨意未消,在內心使壞,想著以後怎麼整治白家。
畢竟,唐洄的心狠手辣,比他更甚。
沒料到,那家公寓並不是什麼軍區大院裏的,而是那顆小青梅的住所。
現在想起來,究竟是有多深的感情,才能讓那家夥做到那一步。
夜樊離搖了搖手中酒杯,暗色的光影中旖旎奢侈卻是如斯暗淡的一段風景,他昂起頭來,掃向吧台上的報紙。
報紙上,金牌編劇江離雯七個字很是刺眼。
夜樊離抬手,將酒一飲而盡,薄唇牽起了涼涼的笑意……
九點鍾,長安街的酒店裏,江離雯他們幾個人圍在一起吃著酒店裏免費的自助餐,偶爾會商談一下關於《暗戀》這部電影的事宜,一般來講編劇是可以不參加這種話題的,但是在江離雯心目中,這部電影的意義非同尋常,她自然就會用上百分之百的精力。
劍行天下也在這其中,他是作為後期投資商出現的,這還是江離雯第一次見識到劍行天下談判的摸樣,沒有平日半點的吊兒郎當,話也不是很多,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聽別人說,隻是偶爾才會發表自己的意見,通常都是言語犀利,一針見血。
他說:“《暗戀》的票房好不好,關鍵取決與前期宣傳,國內這邊的引進公司已經談好了,其他的大家不需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