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她,能夠驕傲的就是這個家了。
她和封師兄並無情愛,但封師兄半夜裏給她熬的一鍋白粥,也勝過魚翅燕窩。
在她那麼彷徨又掙紮的時候,出現擁抱她。
誰都不會了解那是什麼滋味兒。
不能就這麼算了,不能就這麼放棄!
想到這兒,江離雯伸手屈指,碰碰碰的叩著房門。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七下,八下……
每一下都伴著一聲咳嗽。
她沒有說話,屋內的人更沒有叫她進去。
聽聲音倒是咳嗽的越來越嚴重了,沉沉的帶了濃濃的呼吸。
江離雯就那麼站在門外。
敲了整整半個小時。
房門才重新被主人打開,他已經換下了工作服,穿著意大利的手工浴袍,胸膛半敞著,露出了古銅色的胸膛。
夜樊離低眸看著她,濃黑的劍眉,冰冷的神情。
江離雯低下頭:“要怎麼樣,你才肯把房子還給我們?”
她的臉上充滿了倔強,那樣的倔強幾乎能刺痛別人的眼睛。
大概是發燒的原因,夜樊離覺得胸膛有什麼東西被堵住了,悶的他喘不過氣來,隻能不斷的咳嗽,咳的五髒六腑都有些震動。
他的挺拔寬闊的背影在這一刻看來寂寞的有些不真實。
果然,他很快就笑了起來,像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複仇使者:“重新回到我身邊。”
客廳裏突然寂靜,江離雯像是失去了聽覺了一樣,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驚愕地望著他,隻聽到自己的心髒正在劇烈的跳動:“為什麼?”
“我不打算在這方麵浪費太多時間,目前來看你最適合。”夜樊離麵無表情的說著,瞳孔如同潑墨的夜色一般模糊
是嗎?江離雯怔怔地聽著,一顆心漸漸下落。
因為合適,因為不想浪費時間。
那……
“白小姐呢?”她問,聲音有些輕。
男人的聲音依舊很冷冽,淡淡的漠然:“她和你不一樣。”
她和你不一樣。
她和你不一樣。
她和你不一樣……
這句話,紮在心裏,翻天倒海的疼著,像是刺,密密麻麻,拔不出來,隻能爛在皮肉裏。
是啊。
幹嘛要問呢。
簡直是自取其辱。
白染可是堂堂的白家小姐,他用心疼著的人,他未來的妻子。
而她呢,隻不過是他的一個玩物,他興致高的時候玩一玩,興致不高的時候,就會放過她吧。
那就讓他玩好了!
江離雯的眸低閃過一絲光!
她不怕了。
什麼都不怕了!
隻要能保住房子!
隻要能守護好封師兄!
隻要兒子的事情不讓他知道!
不就是再賣一次麼。
反正她都已經賣過了。
可是,為什麼……
會這麼疼呢。
喉嚨是疼的,鼻子是疼的,眼睛是疼的,心髒是疼的,手指是疼的。
疼的讓人骨頭縫裏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