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我去她學校找過,學校的同學都說她辦了休學手續,所以……所以,人還沒找到。”陳特助結結巴巴的說完,用眼角看了一下boss的神情,發現對方沒有什麼變化之後,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夜樊離大筆一揮,將文件簽好,也不說話,隻是一雙眸冷的像是北極的冰霜,散發著駭人的芒。
陳特助知道沒有他的事了,很會察顏觀色的轉身關門的時候,仔細的看了看坐在辦公椅上的上司,得出了以下結論:今天的boss確實很不尋常,雖然他平時工作起來也是雷厲風行手段非凡,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笑的這麼冷過。
難道是誰惹他生氣了?陳特助雖然好奇,但也知道江湖規矩,凡事不能問太多,問的越多死得就越快,他搖了搖頭,很快,便關上門退了出去……
夜樊離低頭看著下麵一座座高樓大廈中不斷閃爍的彩色光亮,深邃漆黑的眸子上蒙上了一層淺淺的冰層…
他拿起手機來,指腹劃過記錄簿,然後按上麵的通話鍵。
嗬,既然她不乖乖聽話,他就親自將人抓回來~
可惜,電話沒人接通。
既甜蜜又公式化的錄音在手機那頭響起:“你好,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如需留言,請按一號鍵……”
夜樊離危險的眯起了雙眸,他靜靜的聽著電話裏麵的響動,如刀刻般的臉,漸漸的染上一層冰霜。
他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就在她說停止合約之後,他就想著,不管這女人怎麼折騰都折騰不出自己的手心,他有的是辦法,讓她知道遊戲規則是由誰說了算!
沒想到,她竟然辭職了,甚至躲的無影無蹤,連電話都敢不接他的。
那感覺,就像你信心十足地抬高了腿上台階兒,結果前頭卻是一片平地。啪嚓一下就摔了一臉血!
夜樊離的雙眸,瞬間冷了下來,他的聲音如同冷風一般灌進了電話中:“好,很好。”
他夜樊離想要誰沒有,伸手掛斷了電話,而他的手機也被他的大力扔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手機落地,
啪的一聲,後蓋飛起。
咚的一聲,手機彈起
最後再一聲砰,手機陣亡,四分五裂,就像兩個人的關係,碎的清清楚楚……
江離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她睡醒的時候,迷茫了很久才想到自己身處何地。
屋裏有些冷,她裹著棉被蜷縮了好一會兒,才穿衣下地。
越接近窗戶就越感到寒意,皺皺眉,刷一下拉開窗簾。
咚咚——細微的聲音在樓下響起。
偶爾還能聽到木吉他的音樂聲,江離雯坐起身體,側耳凝聽,音樂很輕,像是有誰在唱歌。
她穿上鞋,披上外套,噠噠噠的跑了下樓。
樓下是一個很文藝的酒吧,有些咖啡廳的布局,隻不過燈光有些昏暗,男男女女有很多,隻不過他們沒有在跳舞,而是安靜的坐在小型沙發上,手裏拿著啤酒瓶,像是失意的路人,雙眸茫然的盯著吧台上的歌手。
歌手長的很俊美,安靜的坐在高腳椅上,修長的雙腿慵懶的相搭,白皙的手指在燈光的照耀下,幾乎變得有些透明。
這般出眾的氣質,不是封大會長還能有誰。
他懷裏抱著桃木吉他,俊臉微微的側著,腳尖有一搭無一搭的點著節拍,清亮的聲線,低的耐人尋味,飄飄渺渺的蕩漾開來。
“有一天我發現自憐資格都已沒有,隻剩下不知疲倦的肩膀,擔負著簡單的滿足。有一天,開始從平淡日子感受快樂,看到了明明白白的遠方,我要的幸福。我要穩穩的幸福,能抵擋末日的殘酷,在不安的深夜,
能有個歸宿。我要穩穩的幸福,能抵擋失落的痛楚,一個人的路途,也不會孤獨。我要穩穩的幸福,能用生命做長度……”
是Eason的歌,淡淡的,很能安撫人心。
江離雯坐在角落裏安靜的聽著,在這個小小的酒吧裏,她似乎找到了一種歸屬感,因為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快樂,他們的快樂是不輕易的,嘴角微翹,沒有半點張揚。
那是經曆過很多東西,才能有的快樂……
所以,世界這麼大,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
把這些慢慢沉澱之後,會得到更完整的未來不是麼?
江離雯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肚,坐在她身旁的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女人眼裏似乎含著淚,看到她之後,舉了舉手中的啤酒瓶:“喝一杯?”
她沒有拒絕,女性酒的濃度很低,大口喝下去的時候,沁涼的空氣進入肺腑,仿佛將五髒六腑都洗滌了一遍,微涼的,清潤的,很愜意。
江離雯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她告訴自己,從今天開始,她要忘掉以前所有,給自己一個重生的機會!
加油,江離雯!
五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