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騎著馬行到天黑,也才行出六十多公裏地。
來到一處快要幹涸的小河邊,任昌鴻手一抬,止住了眾人。命令在這裏宿營。李奇等人下馬後,便開始忙碌。撿柴,取水,升火支帳蓬。
而任昌鴻在弟子們支起帳蓬後,便鑽進帳蓬中與成春祖在裏麵拿著一張地圖不停地研究。直到外麵人做好了飯才出來。
這一次,眾人準備的野外宿營裝備齊全,又帶了不少吃食,倒也不必擔心會餓肚子。唐少寒吃飽了飯後,便自顧自鑽進一個為他準備的小帳蓬中休息了。這半天的騎馬,可把他累的不輕。要不是因他修有密法,恐怕早就累倒了。就是如此,兩邊大腿也被磨的生痛。幾乎快動不了了。
他還算好的,任昌鴻的一個弟子,甚至剛下馬時,就馬上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眾人嚐到了騎馬的苦頭,早就沒有了剛開始的新奇感了。李奇等人也都是沒有太好的胃口,吃了些東西後都很快回到帳蓬裏休息去了。隻有任昌鴻好像對騎馬這種事架輕就熟,毫無影響。
不過,騎馬自有騎馬的好處,自由機動,不會受到地形的限製。而唐少寒心中猜測,任昌鴻之所以改騎馬而行,也有避開一些眼線的意思。
眾人避開公路,每日騎行近百公裏路,這樣行了數天,已踞離肯特山十分之近了,路上也曾碰到一些大的鎮落鄉村,任昌鴻都是帶著眾人繞道而行,絕不與本地人有任何接觸。
任昌鴻小習翼翼的防範態度,令眾人也是小心翼翼,甚至在路上都不敢大聲談笑。
穿過大片大片的草原,這一日,眾人行到一片非常之大的樹林邊紮下營帳。任昌鴻看看陰氣沉沉的天氣道:“看樣子,要下雪了。”
蒙古本便是苦寒之地,到了十一月,仍沒有降下大雪,已是頗為特異。果不其然,到了晚上,寒風呼呼刮過。一夜之後,唐少寒早晨從帳蓬中鑽出時,發現外麵已是白茫茫一片。整個草原與樹林,地上,已落了足有一尺深的大雪……
眾人都是密法修習者,穿著雖溥,卻沒有人顯出畏寒之色。任昌鴻卻是皺起了眉頭。這大雪下將來,本計劃半月的行程又要多加兩天了。
唐少寒早早出去轉了兩圈,便發現幾道野免跑過的足跡。若是在平日,他一定便會順著足印追蹤下去,捕上幾隻野兔回來。但現在任昌鴻小心謹慎的樣子,令他打消了這個念頭。眾人隨意吃了些餅幹,喝了些熱茶,便又整裝上馬,隨著任昌鴻而去。
又行了兩日,這一日,任昌鴻陰沉的麵上似乎也露出了一絲喜笑,突然指著遠處道:“前麵就是肯特山了!”
唐少寒等人順著任昌鴻手指之處望去,隻見遠天一線之際,露出隱隱的白光,眾人都是密法修習者,眼光自比平常人看的更遠,唐少寒依稀感覺到,遠處是一條長長的白色山脈。有一個更為高些的白色山頭,就仿佛飄浮在半空中一般。
眾人悶頭騎馬趕了十幾天路,都是氣悶的緊,終於見到目的地,都是興奮不已。不覺都加快摧動馬匹,向著白色山頭奔去。
任昌鴻想到此行順利,也是十分興奮。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他自是十分清楚,自己這一行人來到外蒙,不會輕鬆。而這一次能夠順利地來到這裏,已是令他十分滿意了。看來自己的安排的行程和路線都是正確的。
在一年前,他曾派出數名弟子前來,可是這些弟子後來都和他失去了聯係,下落不明。任昌鴻深知這些弟子一定是在外蒙碰到了強敵。可是為了達成目地,他也隻能硬著頭皮闖一趟了。而這些事,也隻有成春祖和任昌鴻知道。任昌鴻甚至連郭江龍都隱瞞了一些事情。
眾人這一日拚命趕路,足走了一百多公裏路,才在一個山坡下住紮下來。那肯特山看似就在眼前,卻是距離非常之遠。隻怕還要再趕一天路才能行到近前。
所謂望山跑死馬,那雪山之頂的阿皚皚白雪,仿佛伸手就能夠著一般。可是眾人卻足足行了一天半的時間,穿過數片廣闊的雪原。趟過兩條半幹涸的河流才行到近前。而到了近前,那山峰之高,又仿佛要壓在眾人頭頂一般,令人有種喘息不過來的壓抑感。任是這些人都是密法好手,在大自然巍巍屹立的巨山麵前,也顯得十分渺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