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巧兩人在齊腰的海水中。這少年冷不及防下,便被唐少寒用力摔了出去。不過這樣摔出,若是岸上,還可能受點小擦傷。摔進水中,少年是絲毫未傷到。方一落水,少年便又水中躍了起來,哇哇大叫。
“你這小子,死定了!”少年發怒叫道。又是猛然撲上。而此際唐少寒卻突然冷靜下來。他意外地使出一招,將比自己高過一頭的少年摔倒,信心大增,自覺這少年身手很慢,而且動手時全無章法,似乎沒有練過什麼武功,也不過如此,並不比自己強到哪裏去。現在他所畏懼的隻剩少年手中的匕首了。
眼見少年揮著匕首又再衝來,退上了沙灘,擺出伏虎拳迎敵的架勢,將少年攔在水中。那少年見他突然如此,微微一怔,停在水中一時也不敢冒然上岸。
“小子,膽子不小,一會抓住你,看我先吃你的肝,再挖你的眼。”少年咬牙切齒地恨道。
“哼,你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有把破刀嗎?我才不怕你!”唐少寒聽這少年發出狠話,卻從中品味到少年的語氣與先前那種盛氣淩人,自高自大的樣子有了很大改變。信心更是大增。
少年聽了他的話,大怒叫道:“我殺了你!”挺刀再次衝上。
唐少寒見他揮刀在手,不敢出拳阻攔,見先前被這少年打落的鐵杈就在不遠,忙翻身過去,在地上打個滾,撿起了鐵杈,這一下手鐵杈在手,信心更大增。一待站起,便伸杈指住少年,不令他靠近。兩人便對峙在山坡下,沙灘之上。
對峙一刻,少年沒料唐少寒膽子如此之大,漸漸耐不住性子,爆怒叫道:“小子,我殺了你!”挺刀衝上。
唐少寒見他奔來勢大,挺杈便向少年麵上刺出。這少年一驚之下,慌忙矮頭側避。唐少寒借機後躍而開。兩人在沙灘上盤旋試探。
少年幾次想衝進唐少寒身邊。都被唐少寒敏捷地避開。少年原本怒氣衝衝,也漸漸沒了脾氣。嘴上咒罵不休。想激怒唐少寒。
唐少寒被他罵的也漸漸脾氣上來,怒道:“你再罵一句,我就殺了你!”少年一愣。哈哈大笑。
“你有這本事就來殺我啊!你這小雜種。”少年得意地挑釁。
唐少寒怒道:“你才是雜種。”他還口一句,頓覺今天的鬱悶之氣稍消。便也忍不住接著罵道:“你是狗娘養的,你娘和狗生了你!”少年人在一處,往往互罵口不擇言,並不知自己口中利害。
唐少寒自小生活在一個大家庭中,一言一行無不有人在旁監看。他卻是從未開口罵過人。與鄰家的孩子一起打鬧時,也常聽到其他孩子罵人,他卻從不敢嚐試。若是罵了人,隻怕馬上就會被爺爺捉回去關禁壁。
今日莫名地被這少年的出現驚駭了半晌。又與他生死相搏。越想越氣。加之在這島上連月來掙紮求生,早將生死至之度外。再也忍不住了,便也破口大罵。
不想連連叫罵,膽子也越來越大,心中說不出的痛快。人說嚎叫能壯人膽。他一出口罵人,便覺膽子壯了三分。便毫不顧忌地出口大罵起來。少年聽他罵自己,也是大怒。連連口出髒言。兩人對罵一陣。眼中噴火,都欲至對方於死地。
對罵一陣,兩人都累得氣喘不止。少年暗思:“我比他大那麼多,還殺不了他,回去一定被他們笑話。”
不再出言罵人,恨道:“小子,你有種,以後小心點!”做勢慢慢向樹林退去。唐少寒見他想走了。心頭暗鬆,站在原地不敢追趕。隻是嘴上仍在罵著自己都聽不懂的胡話。見少年漸漸退遠,轉身奔入了樹林。才鬆了口氣。
轉身過去,正想撿起那條死在沙灘上的大魚時,突覺身後風緊,慌忙向前滾出,一塊大石頭從他頭頂飛過,遠遠落入了海中,原來是這少年撿了石頭,遠遠地向他扔來,想打死唐少寒。
唐少寒大怒,挺杈向少年衝去,那少年見他衝來,正中下懷。又撿起一塊拳頭大石頭猛力扔來。
唐少寒慌向旁跳開。又險些被石頭砸中。怒火上來,大吼一聲,如猛虎般撲上。少年被他氣勢所攝,嚇了一驚,轉身想逃走,又因先前看不起唐少寒,自覺可笑,正在猶豫。唐少寒已猛撲了上來。手中鐵杈向少年後腰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