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用溫柔又剛強的手段撤去了一位手上有著數十萬大軍的皇子的軍權,然而,卻用一支小小的京城護衛隊來做了交換,倒也真是好算計。嚴茗落心中想道。
二人接到了聖旨後站起身,後麵的一大堆人也一齊起身,隨後都忙不迭的去對著二人抱拳恭賀道:“恭喜戰王殿下!”“恭喜呂將軍!”
人人都去上趕著的恭維起來,生恐落了後。隻是現下看來,是剛剛得到將軍之稱的呂尚書比較吃香。眾人望著他的神情中,又是嫉妒又是羨慕。當然,更多的還是算計。好似餓狼看到肥肉一般,就差一雙雙冒著綠色油光的眼睛了。
君玄暮從君政觀到來時,麵上最基本的笑意都消散了,想到昨日傍晚收到的一封匿名的信,他不由握緊了拳頭。
嚴茗落在隱匿的角落暗自觀察,發覺君玄暮對著太子君政觀的麵色有些不大對。似是怨,又似是恨一般。想必其中必然有什麼隱晦之事,必是君政觀動了君玄暮在乎的什麼事物,才會讓他顯露的那樣不保留。
君政觀見君玄暮抬起頭後,瞧見他麵上的神色也是感覺不對勁,觀察之下,卻驚異的發現那麵上的隱隱忍耐的恨色竟是衝著他來的,他心中不由的吃驚。
他可不知自己何時惹到了君玄暮,小時候他們沒有太多交集,到了大了的時候,二人見麵時,君玄暮對他也是冷冷淡淡的疏離,雖同為皇後撫養,但他是親子,而君玄暮則是領養,盡管皇後卻也並未親疏有別,但後宮的人們卻不會都是如此。
他貴為皇帝長子,又是皇後所出,一出生便是太子的頭銜壓身,從小,他整天都是跑這跑那的去學習道、禮、義、仁的,每天末了還得去皇帝寢宮學習治國之道,閑暇之時便是磨練棋藝。他五歲時便與僅三歲的君玄暮在棋盤上混戰,常常是黑子白子丟的散作一盤,但二人卻是不亦樂乎。通常這時,他們仿佛才是同父異母的手足兄弟,而不像平常一樣,是冷冷冰冰的兩個陌生人。
感覺一道銳利的視線射來,他才醒過神來。但卻見到了君玄暮一雙寒眸,那是他從未見過的色度。
怔愣了許久,他才聽君玄暮冰涼的道:“太子殿下,真是好啊……”
什麼好不好的,他明顯是話裏有話,可當他朝君玄暮投去疑惑的目光之時,君玄暮卻是早已收回了視線,轉頭對著那太監道:“伍公公,勞你跑一趟了。”
伍公公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公公,社交的人五花八門,跟在皇帝身邊,是最會打交道的一個。由於皇帝對他極為看重信任,眾人也不敢對他不敬。
伍公公聽了趕緊躬身作輯道:“哎呦,咱家不敢,多謝戰王您掛心,咱家都是為皇上的,哪有什麼勞不勞的喲!”
“是伍公公過謙了,沐風。”君玄暮忽然喊了聲。
下一刻,沐風便出現在了君玄暮的身邊,比之以往不同的是,他的手中端了個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