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地基(2 / 2)

從新開路與文昌街十字路往西捌走二百多米便來到村中心大隊院裏。趙有科直奔中間高大戲台,兩側連樓背靠文昌大街的西麵二樓支書辦公室。天氣十分悶熱,辦公室的門大開著。弓慶珍正端坐寫字台,手把文件全身貫注地翻閱 。搖頭台式電風扇,一陣一陣的的冷風,把幾頁文件和他的零亂短發吹的晃動。趙有科的突然造訪,讓弓慶珍手足無措。因這一間宅基地,多次領教了有科夫妻的圍追堵截,大吵大嚷的苦頭。也不知弓慶珍念與老趙以前大隊幾年的共事和工作,還是怕招惹有科瘋妻子---自從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三十年間總是大隊的常客,老人家窮,土改也無分房,一直串房簷,總是因地基問題來找領導,每次老婆哭哭啼啼,大吵大嚷,而老趙總一聲不吭,村出了名的貧窮。因此大隊領導還特意開會專門研究解決這一間地基的問題。大隊安排落實了 不敢通知趙有科。

(隻因為家庭父子矛盾影響,大隊以前辦錯了錢的事,不知該兒子退還是老子出這一間地基的錢,大隊左右為難糾結。早幾年國道改擴建 ,趙有科的門市地基被占拆除,大隊補償改遷處。兄弟多又蓋房子又娶媳婦,到老七名下,三間門麵房地基三四萬,六十歲老人啦!無能力購買,隻要一間能夠蓋起來,讓老七成家就行了。大隊三間一個號,兄弟成家中,有科反複考慮,最後老大出錢合夥買最合適。等國道已修好,兩側樓房大部分蓋好,隻有趙有科抓取號的地基沒建,一溜空著隔開。起初父子想蓋,大兒子有錢能蓋,趙有科剛出三分之一錢又要蓋沒錢難住了他,一個號僵持著一年多沒蓋,能蓋時一量地基尺寸,左右兩邊占進來,自己的一間少七佰厘米。趙有科夫婦找到大隊解決,三翻五次,大吵大鬧。沒想到大隊,私下退給了大兒子一間的款並打出了退款收據 ,此時大兒子還有想獨吞不夠的一間想法。父子又吵又鬧,好幾年不說話,也不能蓋。年邁趙有科和老婆張守清(人稱瘋婆姨)始終一直找大隊支書弓慶珍要求解決,正好高速路口東捌彎還有五間,弓慶珍安排了一間,這才有了這個地基)

趙有科滿頭汗,氣喘籲籲地進門,非常生氣惱火,一屁股倒在沙發裏淚水快迷濕雙了眼,但他忍住了,哽咽地說:“慶珍,我的一間地基你們安排了嗎?他擦了擦家上的汗水,神情更激動的說:“今天我散心,走到高速路口,聽二老漢說,那裏有我一間,不知你們大隊什麼意思?”。

弓慶珍認真聽後,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站起來走到趙有科跟前說:”老趙,我理解你的心情,消消氣“。用右手拍了拍趙有科肩膀,隨後也坐在相鄰的沙發裏,沉思再三接著說:“老趙你回家拿一萬二千元來,永安大街安排的一間地基,你就可以到財務室辦理宅基地手續了 ,我安排吧“

趙有科像吃了顆定心丸,心想這麼多年的堅持和苦淚,熬盼終於有了一間宅基地。他如釋負重,別了弓慶珍出了門跑回了家中。他麵色凝重地吩咐老婆張守清,讓從頂櫃中敢緊拿出昨晚買了沙地的錢支付,安慰守清說:“趁熱好打鐵”。

趙有科拿著錢又返回大隊,很快把手續就辦理完。

回家的路上,趙有科反複思考:大兒子,看你將來咋蓋呢。你又何苦和你父母過不去呢?他越想越不明白,多年的苦難讓他明白,由他去吧!七兒現在能蓋就行。你們哥哥既然不幫忙反幫倒忙,我們雖年紀六十的,一定幫七兒蓋起房,成過家。讓事實來打你們肮髒的臉!

趙有科越想越有信心,回到家把收據讓老婆收好。晚上七兒下工回家,知道此事。出門買了點酒菜回來,老小三口痛痛快快地喝了一頓,滿麵淚流無以言表,淚水滴進酒水一起喝到肚子裏 ,那種苦澀味都分不清了。

那一夜,三人終身難忘,一致決定|:明天我們就動工做基礎準備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