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歸……不應該說是許崢,帶她回了高中的母校,那裏滿滿的全是往事的回憶,每一棵樹下都有兩人曾經並肩同行的身影。
因為是寒假,除了補課的高三學生,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校園裏書聲琅琅,也格外的安靜。
昨天下了一夜的雪,操場上白茫茫一片,全是不曾被人踏足的白色,兩人沉默的毛毛走著,留下了一串長長的腳印,最後,兩人到了天台,這裏是她最喜歡的地方,因為站在這裏能夠看到大半個學校,夏天晚上來這裏看看星星,冬天凍得鼻子通紅也要來賞雪,堆一個雪人,寫上許崢,要是她不開心了,就親手“摧毀”,看的他心驚肉跳。
隻可惜,樓仍舊是這樓,人仍是這人,她卻不再為他良多感觸。
“來吧,說說,為什麼哭。”許崢在她身後調整了狀態才上前像個哥們一樣摟著她的肩膀,“不許騙我啊。”
她瞪他:“誰哭了?誰哭了?你才哭了呢。”
“行行行,你沒哭你沒哭,”他無奈,“那為什麼不高興?”
“我隻是覺得丟臉而已……”她低著頭,手指糾結的纏繞在一起,“我隻是覺得,他一聲不吭地和蕭清妍和好了,我還不知道……這樣很丟臉而已。”
“陸瑾軒?陸瑾軒和蕭清妍?”
“他們是對方的前任,陸瑾軒第一個女朋友就是她。”
許崢挑眉,眼底閃過一抹豫色:“你怎麼就知道他們和好了?陸瑾軒不是和你結婚了嗎?”
“那又怎麼樣,我們之間就是一場鬧劇而已,遲早要收場的。”洛冉淡淡看著眼前的風景,白茫茫的,沒有人。
“真的是因為丟臉?我記得我認識的洛冉可不是這麼看重麵子的人。”
“……”她默了默,“那還能是因為是為什麼?”
“我記得那時候有人說我和徐麗走的近,你也沒這麼氣憤。”
洛冉一愣:“你說我……喜歡他?”她一笑,“怎麼可能。”
許崢很無辜:“我沒說啊,我隻是覺得你反應比較大而已,你看,氣勢你心裏是清楚的,但是不願意承認,或許因為你對我當年的‘死’難以釋懷,但是……這不是你的錯,你應該有的就是沒有我的生活。”
“你說什麼呢,許崢……”
“你不要當膽小鬼啊,”許崢開玩笑似的攬住她,“我認識的洛冉,比誰都有勇氣麵對自己的心,麵對現實。”
“許崢……我不勇敢……你知道嗎,當年他們說在一具焦屍邊看到你的玉佩的時候我有多難過嗎,我絕望的快死了,可是我知道不可以,我不可以死,因為我還有奶奶,還有家人……
“可是我心裏好苦,原來失去至愛的人是這麼痛苦的,我就告訴自己,疑惑不會再有了,不會再這麼用力的去喜歡一個人了,那樣……會受傷,會難過的……
“或許你說的沒錯,我膽小不敢麵對自己,或許我真的是喜歡陸瑾軒的,可是這有怎麼樣呢?他還是和別人在一起了,我現在的難受都是因為這個,我真的不想再來一次這樣的痛苦了……”
洛冉的話隨著冷風吹散在空氣裏,許崢看到她眼中沉重的難過,忽然無比自責起來,或許當初他堅持,現在的她還是愛他的,他肯定會好好保管她的心,不讓她受傷。
“你看,你還是自己承認了。”許崢不再調笑她,他也在提醒自己,你看,她不再屬於你了,死心吧。
洛冉苦笑,“那你告訴我,承認有用嗎?我不知道的時候我還可以騙騙自己,隻是丟臉而已,沒什麼的,反正習慣了……可是,現在……真的會心痛了……”
“你怎麼一點也不長進呢,洛冉,”許崢輕輕一笑,“你太容易絕望了,當年也是現在也是,他們說焦屍邊有我的玉佩,那又說明什麼呢?我的玉佩為什麼不在我身上而是在地上?一句身份不明的屍體,你卻認定了那是我的,想也不想信以為真,你可知道那場事故裏有人失蹤,有人說是爆炸屍骨無存,你怎麼不認為是我跑掉了呢?或許隻是暫時回不來了呢?”
“我……”
“你受過的傷害太少,你被保護的太好了,就像溫室裏的花朵,或許你不在乎身體上的傷害,也不在意陌生人,但是對於你身邊的人,你在乎到失去了判斷,甚至,失去了樂觀。”
洛冉無言以對,轉身看向另一邊。
許崢一笑:“你怎麼不想想,無論蕭清妍說了什麼,也不過是她的一麵之詞,你聽過陸瑾軒說什麼嗎?你這樣確定她一定懷孕了?不是蕭清妍的離間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