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瞥了眼某女,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語調說道,“子兮,看來今日你陪涼王玩得很開心,潑彩添福,也隻有你能說得動涼王。”
淳於妤攸咬了咬嘴唇,也不理正要上前搭話的大空,帶著一股子怒火衝了出去。
“妤攸……”大空追了幾步,後又發覺此舉不妥,頓了頓腳步,緩緩的踏出了房門。
子兮偷偷的笑了幾聲,接著朝花翎道,“快去燒水,我就等著洗澡呢。”
花翎轉了轉眼珠,突地懊惱出聲,“糟了,婆婆剛才跟我說她身子不適,現在家裏沒別人,我得親自幫她去請郎中。對了,水正燒著呢,你先把水送去涼王的房間,之後再自己燒水洗澡。”說著她就急匆匆得邁出了門,臨走前不忘回身提醒,“好生伺候著,你也知道涼王不喜汙穢,別耽擱久了,小心沒好果子吃。”
子兮語塞,指著花翎半天說不上話,就趁這個空檔,花翎早已出了院門,消失得無影無蹤。
廚房。
子兮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燒水加柴,等熱水燒好,她還得控製著水溫參入涼水,之後再運入賦涼房間,來來去去,忙到她渾身濕透,一想到還得重新燒水為自己洗漱,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一邊倒水入浴桶,她的嘴裏就沒停過抱怨。
“長這麼大我還沒這麼伺候過人呢,憑什麼我滿身大汗還得先照顧別人的情緒。到了這裏就成了不折不扣的下人,女人憑什麼就要端茶倒水做這些粗活,男尊女卑,迂腐至極!女士優先聽說過沒……”倒完熱水,她剛一轉身就看到了窗沿上的蛇尾,“啊!”
驚叫伴隨著腳滑,她一個挺身就翻進了剛才調好的溫水裏。
“咳……蛇,有蛇……咳咳……”
浴桶不淺,在她的驚慌失措下屢屢遭受著滅頂的痛苦,溫水不停的往嘴裏灌,隻是幾句話她就喝了不少的水。
待她終於穩住腳步,勉強從水裏站起時,一睜眼,麵前站著的竟是一臉看好戲的賦涼。
她沒有在意他現下的神情,隻是驚魂未定般的看向窗沿,好在那裏空無一物,之前得蛇尾早就不知所蹤,興許是被她的呼喊聲嚇跑了吧。
賦涼饒有興致得看著她,經過溫水洗禮,她臉頰上的色彩已被洗淨,看上去順眼了不少,隻是渾身濡濕,外加一臉驚恐,著實是有些我見猶憐的意味。
“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進來伺候,難不成……”
“伺候?我什麼時候說要伺候你了!”子兮抬手將水滴擦去,看了眼自己得處境,無奈道,“……我再去燒水。”
子兮想要跨出浴桶,不料被賦涼從外擋住。
他掃了眼緊貼在她身上的衣服,臉色有些別扭,將她重新按回浴桶裏,別開視線道,“渾身濡濕,可別再弄髒了我的房間。”
子兮翻了個白眼,麵對挑剔的賦涼,她真的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不過也是借此機會,子兮才能早早得換上幹淨衣服,帶著沐浴後的芳香,她哼著小調,去廚房重新為賦涼燒洗澡水。
剛出房門,她先遇見了從外而回的梔妸,她行色匆匆,見了子兮隻是尷尬一笑,接著便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緊隨其後的是儒輕,他滿臉滿身的色彩,看得子兮忍不住笑道,“你怎麼這麼狼狽,說,背著我跟誰玩得那麼瘋?”
儒輕沒有作答,隻是看著子兮溫柔道,“我去尋你,不料被潑滿身彩。”
“好了,我燒了水,快去裏麵洗洗。”子兮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現在的臉大可以去唱京劇,太適合了。”
儒輕跟著子兮笑了幾聲,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後廚,先用水簡單的衝洗了一下。
說是去請郎中的花翎不知道跑去哪了,直到晚餐時間才姍姍來遲,這段時間裏子兮忙得團團轉,先後燒了四次水,終於讓大家都洗上了熱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