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鳥靜靜聽著商團的人閑聊著這座城市,眼珠子又開始賊溜溜的轉了,雖然不知道這裏在世界地圖上的具體位置,但從其他人的言語中可以判斷,這地方非同一般,不但是商業中心,還是軍事重鎮,隻是有一點他始終不解,那就是為什麼漢人管這個地方叫大秦,這裏根本不是中國,更別提什麼秦朝了。
西鄰地中海,東接兩河平原,北上即是安納托利亞半島,南下則是埃及。安條克的地緣戰略優勢僅次於君士坦丁堡,這裏有精銳的羅馬軍團駐守,還有來自四方的商賈,在沒有穿越之前,慕思鳥從未見過黑人,這次來到安條克,他終於見到了,讓他難以置信的是:一些黑人頭上頂著一大籮筐白麵包照常行走,而且不用手扶著籮筐。慕思鳥那天馬行空的思緒讓他聯想到了賣油翁的故事,這就是所謂的熟能生巧吧。
一個契機浮現在慕思鳥麵前,他騎在馬上跟隨著商團走街串巷,這些頂著一籮筐白麵包的黑人就從他身邊經過,籮筐裏白麵包的香味撲麵而來,而且對於騎在馬上的慕思鳥來說,隻要距離足夠近,他就可以毫無聲息的探囊取物,食欲催生了盜竊的邪念,雖然慕思鳥這個逗比經常犯二,但是在事關道德倫理、做人原則的大是大非麵前,慕思鳥還是旗幟鮮明、立場堅定的,他果斷打消了這個邪念。
不過另外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人卻幹起偷雞摸狗的事來,此人名叫凱塔,二十多歲,看他那瀟灑自如的動作仿佛是在拿自己的麵包一樣。第一個麵包偷得“幹淨利落”,他拿著鬆軟的白麵包大口吃起來,這讓貪心不足的凱塔萌生了二次偷盜的邪念。
趕巧,此刻,凱塔和慕思鳥並排騎馬行走,晴兒騎著駱駝跟著慕思鳥的後麵,又出現了一個黑人頂著一籮筐白麵包從凱塔和慕思鳥中間走過,凱塔再次肆無忌憚的伸手從框裏拿了一個白麵包。
驕兵必敗、言多必失。凱塔這次大意了,衣袖扯到了籮筐上的金屬絲,結果一籮筐白麵包就這樣撒在地上了,頂筐的黑人必然要轉過身查看是怎麼回事,眼疾手快的凱塔有著一肚子壞水,他立即將手裏的白麵包扔給慕思鳥,未經世事的單純逗比本能的用手接住了飛來的白麵包,而轉過身的黑人恰好看到慕思鳥手持著和自己籮筐裏麵一樣形狀的白麵包,悲劇就這麼發生了。
“是他偷了你的麵包!不是我!”逗比慕思鳥用漢語大聲辯解著,可是這名黑人怎麼可能聽懂,他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周圍的人看到這裏發生了情況,都停下了腳步駐足圍觀,凱塔想趁早溜之大吉,卻被晴兒一個飛踹踢下了馬。
“偷了東西還想逃嗎?”晴兒用著磕磕絆絆的波斯語質問著凱塔。
“小崽子,關你屁事,我勸你最好讓開。”凱塔做賊心虛,怕說話聲音大引起眾人的注意,所以小聲威脅著晴兒,看來波斯語在安條克城還算比較流行。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商團的其他人察覺這裏出事,也都圍了過來,這名黑人根本不聽慕思鳥解釋,直接將他拉下馬。
“放開我的兒子!他絕不會偷你的麵包!”兒子有難,當媽的立馬衝到第一線,菲羅琳娜一把推開了這名黑人,大聲嗬斥道,手裏握緊了佩刀。
“晴兒,出了什麼事?”曹熙趕過來詢問晴兒。
“爹,這賊偷人家的麵包,失手弄翻了人家頭頂的籮筐,更可惡的是,他還想栽贓給……我們的人。”這時晴兒才發覺,這個旅途上的歡喜冤家,還不知道他叫什麼,隻好以“我們的人”來代替。
晴兒用波斯語向這名黑人解釋著事實真相,指著凱塔說他才是盜賊,而凱塔卻予以否認。
黑人被兩個人的爭吵給弄懵逼了,他發覺慕思鳥和這些人都是一起的,相互認識,人家人多勢眾,自己一個人怎麼鬥得過,況且,這些都是外地客商,街頭鬥毆可不僅僅是普通的治安案子,這牽扯到外交,事情鬧大了,就算自己有理也會掉腦袋。
所以,這名黑人吹起了尖銳的口哨,附近的幾名黑人立馬趕到了現場,幾個黑人竊竊私語後,其中一名黑人飛速向總督府方向跑去,涉外問題還是要及時向領導彙報的。
留在現場的幾名黑人看著慕思鳥和凱塔,周圍的人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此刻,自詡足智多謀的凱塔成了甕中之鱉,脫不了身了。不一會,一個羅馬將官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十多名衛兵趕到了現場,慕思鳥、凱塔、晴兒、曹熙、菲羅琳娜五個人被帶到了總督府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