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回避沒有出路,當留情淪為傷害,當怒火徹底點燃,我還有什麼好值得去留念的?
說到底,自己隻是太過心軟而已。
一次次容忍他們的挑釁,安慰自己說,他們也是苦命人,一次次手下的留情,安慰自己說,他們畢竟和自己曾為戰友,可最後呢,自己得到了什麼?
容忍隻是得到了這群人的得寸進尺,留情隻是得到了受傷收場,既然他們真的那麼喜歡嗜殺,自己又何苦仁慈呢。
當鋼刀出鞘的那一刻,清風就知道,自己不能夠再仁慈了,生與死,就在接下來的一念之間。
雖然眾山賊在看到清風抽刀以後,已經很小心的在進行防備了,可他們還是低估了清風的能力。
寬厚適中的鋼刀,在清風的大力揮舞之下,耍得和劍一樣的靈巧,輕快,絲毫沒有一刀劈出,需再次蓄力的情況出現。
很快,清風這一人一刀就在十多人的包圍之中掀起了一場場的腥風血雨來。
殘肢飛舞,鮮血飄灑,被烈陽炙熱的土地很快就隻剩下了一抹抹的殷紅,還在無情的訴說著剛才的血腥。
清風手持已經被鮮血染紅的鋼刀,氣喘籲籲的靠在一塊巨岩之上,看著眼前的山賊頭目,嘴角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
貌似以前自己看小說,男豬腳總是穿越過後非常的牛叉,可是自己呢,穿越至今,好像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過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煉獄嗎?
不會是上輩子殺人太多,這輩子還要自己繼續發揚吧?如果要這樣子輪回下去,真不知道未來是個什麼樣子的。
搖了搖頭,清風將腦中這些的雜念給通通的甩了出去,不再刻意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了。
而且,清風的想法也非常的簡單,既然看不到未來,那就看在當下吧。
剛才的拚命反擊,自己利用鋼刀已經解決掉了所有的小嘍囉,現在的戰場上,就隻剩下自己和山賊頭目兩個人還有一絲力量對峙。
剛才幾番交手硬拚下來,彼此互有勝負。
山賊頭目的腹部被自己給刺了一刀,現在已經身受重傷,而自己,長時間的饑餓導致體力急劇下降,再加上被山賊在背後劃了一刀未曾止血,到現在為止,饑餓加失血,已經讓自己處於昏迷的邊緣了,眼前的事物,也總是疊影重重。
兩個身受重傷的男子彼此之間不過相隔五米,可就是這五米的距離,如同一道天嶄,讓彼此之間,誰也沒有製服誰的能力,隻能四目相望,空瞪眼。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溜走,清風的情況也越來越糟糕了。
從一開始眼前老是出現雙影,到現在已經霧影重重,清風知道,自己再不有所行動,等到最開始被自己打昏的山賊醒來,自己的末日就到了。
“啊…”
清風咬破了舌尖,劇烈的疼痛使得自己瞬間清醒過來,趁著這段清醒的時間,清風拚命的調用所剩不多的體力。
一次,兩次,三次…
到最後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了,一次次的試圖站起來,又一次次的在半空中倒下去,清風卻從未想過要放棄。
終於,經過半盞茶的努力嚐試,清風終於站了起來,將鋼刀往胸前一橫,對著山賊頭目就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山賊頭目那陰鷲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恐懼,想要轉身逃跑,奈何腹部受傷,一動就鮮血噴湧,齜牙咧嘴的疼痛之下,他隻有雙手撐地,慢慢的向後挪動著,似乎,隻要再拉開一點點距離,自己就能夠保證安全。
“你剛才不是很厲害嗎,怎麼現在成這熊樣啦,你的威風呢,你的威風跑哪裏去啦,說啊。”
看著一點點往後挪移的山賊頭目,清風抱著滴血的鋼刀,步步緊逼的詢問道。
五米的距離不算太遠,可是在清風的慢走之下,顯得是那麼的漫長,每分每秒,每一步腳步的落下,對山賊頭目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對於清風的詢問,山賊頭目充其不聞,隻是一個勁的將自己的身體往後慢慢的挪移,受傷的腹部因為劇烈的抖動,傷口再次撕裂,血液順著衣服流下,不一會兒就染紅了大地。
看著眼前被鮮血拖出的一大條痕跡,清風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如不不是他的糾纏不清,如果不是他的幾番挑釁,或許,自己也不用和他走到現在的這一步,如今的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