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涯唇角牽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走到靳恒麵前,向靳恒抱拳行了一禮,道:“靳閣老,您年輕的時候,就是咱們祁國無人可與您比肩的戰神,那時的我也曾是您萬千仰慕者之一,也正因為如此,在下對您的戰術相當了解。”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對靳恒說道:“在下接下來即將說的話可能會對您有不恭之處,還望靳老海涵。”靳恒本來就在生著泠涯的氣,現在的他自然不會對泠涯有甚麼好態度,他一甩袖子,鼻孔朝天氣哼哼的說道:“哼!你覺得你剛才對老夫恭敬麽?少在那假惺惺了,說吧!”泠涯並不在意靳恒對他冷言冷語的態度,不置可否的微微向上牽了牽唇角,繼續說道:“靳老,在我八九歲的時候,我就關注過您所用的所有戰術,尤其以排兵布陣為最甚。在下知道,若是敵寡我眾,您的陣法則會慮及把傷亡控製在最小範圍之內。”泠涯所說的這些恭維靳恒的話令靳恒的麵色稍有和緩,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是讓靳恒勃然大怒。隻聽泠涯繼續說道:“然,若是敵眾我寡的情況之下,您則會變身地獄修羅,絲毫不會再顧及那些將士們之性命······”“混賬!你這無理的黃口小兒!老夫一生為我們大祁國嘔心瀝血,竟是換來地獄修羅之名聲麽?!”靳恒容不得泠涯繼續說下去,抖索著自己枯老的身軀氣咻咻的指責泠涯道。“哎,靳老您莫生氣,您讓他把話說完嘛。”聞人離在一旁做起了和事佬,他走到靳恒的身邊,輕拍了拍靳恒的肩膀,和風細雨地說道。並同時向泠涯使了個眼色,泠涯領了旨意,繼續對靳恒說道:“靳老您莫發火,請您耐著性子讓在下把話說完可好?”“哼!”靳恒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扭轉身子,不再理他。泠涯則繼續說道:“據在下所知,聞人洛之所以能夠這樣快的扭轉乾坤,不再做他母家的傀儡,完全是因為他身邊的一個人,而這個人又恰恰是您的至交老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老夫我裏通外敵嗎?”靳恒更生氣了,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抖著手指著泠涯的額頭大聲質問道。泠涯也站起身來,抬起手來,輕輕地把靳恒的胳膊拂下去,向靳恒抱拳行了一禮,繼續對他說道:“靳老您誤會在下了,在下想說的是您二位雖私下裏交好,但那確實是您二位在野之時的事了,現如今您二位本著各謀其政,各為其主的原則,並未曾往來過,又哪裏談的上裏通外敵的大罪過呢?”他像是請示一樣恭敬地看了聞人離一眼,待聞人離向他微微點頭後,他才繼續說道:“在下之所以說這些,是因為在下有個兵不血刃的好主意,但是需要靳老出力方可完成。”“好啦!你不用說啦,這封信我寫,但是老夫不會依著你為他寫成明信,大張旗鼓地派人送去,讓聞人洛對我那位故交起疑心,他不過是一介頗有些才華的儒生,若是那樣,依著現在聞人洛的性子,那會要了他的老命的。他的脾氣老夫最清楚,老夫會讓他歸隱山林的。”聞人離則在一旁說道:“既然如此,靳老,您為何不把您那位老友請到我們這裏來呢?”靳恒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聞人離躬身行禮說道:“回稟殿下,那老固執是不會來的,以在下看來,他接到老夫的密信之後就一定會腳底抹油,飛快的溜掉的。”
聞人離聽了靳恒的話,並沒有多說些甚麼,微微一笑,隨後將目光轉向靳賢,對聞人離說道:“說不定良先生的計謀要好過子泠的呢?”其實靳賢聽泠涯說了一半的時候,心裏就全明白了。於是她不等泠涯說話,徑自站起身來對聞人離行了一禮麵帶慚愧之容地說道:“在下計謀與泠兄之計謀相比,實乃有螞蟻見到大象,不自量力的嫌疑,泠將軍不說也罷。”jiu就在這時,一個內侍在門外操著娘娘腔說道:“啟稟殿下,禧貴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