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溫哥華之行(3)——他的逞強太過倔強【6000+】(3 / 3)

像是感受到母親的焦慮,夏翌臣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輕輕拍了一陣,無聲安慰。

“他怎麼樣?”她開口就冒出句英文,對象自然是正在開車的Martin。

Martin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她,單薄的身子慘白的臉,黝黑的秀發筆直的散落,那感覺像極了一個為兒子忙碌奔波的母親。當然,他知道她其實並不是夏嚴澈的真正母親,複雜的神情在他臉上滯留幾秒,但很快又被淡淡的笑意取代。

“情況還算樂觀,好在木樁倒下來的時候他有及時散開,隻可惜他的手上拖著東西,所以沒能全部幸免……”

“他的手受傷了?”蘇珊妮心裏又是一驚。

Martin點了點頭,又往她臉上看去一眼。

“他的右肩背部有大麵積的淺二度燒傷,右胸部有小塊深二度,右手掌指和前臂為三度。”他回憶著醫生對他們的說法,也一字不落的將那些話轉述了一遍。

蘇珊妮疑惑的朝兒子看去,非醫學專業畢業的她並不很清楚燒傷分級的具體情況。此時的夏翌臣亦是麵色沉重,秀眉微蹙的對她解釋:“淺二度就是皮膚表麵腫脹,有水泡和滲液,能感覺到疼痛。深二度的水泡較小,但創麵淡紅或者白中透紅,深層還能見黑紫色的小血管網,滲液較多,感覺也有一些遲鈍,但還是存在痛感。三度則是創麵焦黃,能見到紫黑色的皮下靜脈,並且傷處無痛感。”

蘇珊妮麵色一沉,更多的不安湧上心頭。

“但是傷到了右手,那不是……”夏翌臣的視線移向Martin。

“是有一點影響……但今天醫生說,以後可以植皮,隻是功能鍛煉和康複需要一些時日。”Martin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車內突然靜了下來,好在目標醫院很快就到,可車還沒停好,夏翌臣和蘇珊妮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下來。

為了安全起見,夏嚴澈一直被安放在相對無菌的層流病房,和普通病房完全隔離,探視的家屬也隻能站在透明的玻璃牆外靜靜看著。

護士正在換藥,當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暴露出來時,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那大塊的紅印和深淺色澤不均的表皮,還有夏嚴澈臉上極力忍耐的痛苦之情,都讓人不忍繼續直視。

“沒打止痛藥?”夏翌臣忍不住問。

“聽說前期為了觀察就沒有打,後來打了,可能效果沒有完全發揮。”Martin如實回答,“醫生說他現在這樣算是奇跡,昏迷的時間很短,意識恢複也快,而且目前還沒發現體液紊亂。不過現在,他們也在用藥預防控製了。”

“他能說話?”夏翌臣又問。

Martin點頭,“能,等到下午探視時間到了我們就進去,上午都是在做治療。”

為了方便,Martin把他們的酒店安排在醫院附近,隻需步行就能到達。夏翌臣放下行李,一邊替母親將衣服疊放整齊,一邊給夏小淺發條微信。

“我和媽咪已經到了,哥這兩天下了非洲,他們的課題組做了個關於毒蟲致癌的調查研究,得去采集資料,那邊沒信號所以都沒有和你聯係,估計是進了林區。”

他打完這些,猶豫幾秒最終還是發了過去。

很快,夏小淺發來回應:“那我放心了,謝謝你。你和媽咪在溫哥華好好開會,也別替我和爹地擔心。”

夏翌臣鬆了口氣,這種沒有草稿的謊言,他一開始就沒多大信心她會相信。

“其實,告訴小淺也應該沒事。”蘇珊妮看了他們的對話,忽而有感而發。

“小淺剛和哥結婚,這樣的消息,對她來講還是打擊太大。等哥情況好一些了,我會告訴她的。”夏翌臣收好手機,又繼續整理帶來的衣物。

下午,他們重新見到夏嚴澈的時候,他正安靜的躺在床上。

因為他們的探視,夏嚴澈被推到了層流室旁的隔離病房。蘇珊妮第一個進去,話不多,說了幾句就從裏麵出來了。輪到夏翌臣的時候,護士將一件白大褂遞上,這是專門給家屬探視時穿著用的。

推開玻璃門,一股濃濃的燒傷膏味立即撲麵而來,熏得他不由皺眉。

夏嚴澈抬眸,看到是他,眼神微眯。

“我聽Martin和lisa夫人說了整個過程,哥,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冷靜的人,為什麼,當時的你就那麼衝動?”

房間裏沒有椅子,夏翌臣隻能略近的站在他的身側,微微低頭。

夏嚴澈淡淡的牽起一側唇角,似有一絲冷笑。

夏翌臣順著他的傷勢一路看去,大部分地方已經被紗布和繃帶牢牢覆蓋,沒有上午看得那麼觸目驚心。而他其他地方,正如之前所聽到的那樣,沒有大礙。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隻是,那手……

夏翌臣突然歎了口氣。

“你不用可憐我,我的手,也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殘弱。就算沒了右手,我還有左手!”夏嚴澈的聲音雖低,但句句是那麼鏗鏘有力,就好像將他積蓄了幾天的能量,都發揮在這場男人間的談話之中。

他是那麼驕傲,是那麼自信,自然不能在受傷的時候表現懦弱。

想到這,夏翌臣倒是放心笑了。

“如果小淺知道你這樣想,估計也不會擔心什麼了。”他突然道。

可夏嚴澈的麵色卻在這時突然一變,犀利的視線緊盯著他,像是在琢磨什麼。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夏翌臣也不再多說什麼,他的這個哥哥,向來就和自己不太合拍。他們不像普通的兄弟那般親密無間,隻是偶爾的言語交流,純粹是出於禮貌和暫且分不開的兄弟關係。不過,他習慣了。

夏嚴澈的表情依然冷漠,直到夏翌臣的手差點要推開緊閉的玻璃拉門,他這才有所請求的說了一句:“請不要把我的事告訴小淺,瞞得越久越好,直到我的手傷完全康複。”

說完這話,他又把頭轉向一側,靜靜的閉上了眼……

PS:有人看文的話就留個言吧,至少不會讓我感覺那麼孤獨。或許這裏真不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