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全不說話,斜著眼睛看地,嘴角一扯一扯。
燕文若也不說話,清冷古典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死死的盯著高大全。
柴房內蕩漾著別樣的滋味,當真是欲說還休還說欲休,
在燕文若的手中,把玩著一把造型優雅的小剪刀,偶然的寒光閃沒,平添了幾分詭異。
“啪嗒。”燕文若優雅的將手指蓋剪了一小塊,嘴角啜上淡淡的笑意。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謀財害命啦!”
高大全馬上閉緊雙目,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我道是什麼惜花郎,卻也是如此憊懶的人物。”燕文若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氣息,聽起來確實淡雅異常:“本以為你那燒烤攤為我姑蘇引來奇巧的食物,卻原來你這人人品確實很差勁。”
這話說得高大全心裏發毛,他怯怯的抬起頭,表情一臉的無辜:“姑娘,你說話不能沒良心,我哪裏人品差了?你看看,你看看,床上那衣服,我不是還給你了麼,又沒有弄壞!我都說了,俺不是賊!”
燕文若的眼內閃過一份恨意,那本是女孩子家貼身的衣物,隻有在燥熱無人時才會穿起來乘涼。她恨不得扯著高大全的大嘴問問他,那叫還給自己了?那上麵的口水是誰的?女孩兒家的衣裳沾染上男人的口水,她燕文若這輩子還沒有碰到這種事情。
“其實吧,你這衣服設計的不太好,該露的不露,不該露的也不露。”高大全搖著腦袋懊惱的說道:“真可惜那紗了,糟蹋啊。”
“高大全!”燕文若咬牙切齒的說道。
“照我看,穿衣服嘛,就是要穿給欣賞的人看。”高大全仿佛沒有聽到燕文若的咬牙聲:“你看著袖子,那麼長,有什麼意思,還不如直接把半截袖子割掉。”
“高五!”燕文若有些抓狂,這家夥的腦袋是什麼做的,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要讓他繼續說下去,難不成把自己的衣服改成什麼樣子。更何況,這衣物被高大全的口水染了,燕文若就算是心裏麵已經將高大全當成未來的夫婿,也不可能繼續穿它。本來,燕文若還打算在商業上給高大全出些難題,等到高大全破解之後,少不得要利用手裏的財富幫他一把。可如今看來,高大全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不去考慮該怎麼把生意做起來,卻跑到自己家裏來搞歪門邪道了?要不是自己機警,關緊房門之後從窗戶處跳了出去,不一定就被這高大全占了便宜。
如今他還這樣氣我!燕文若隻覺得一口怨氣直衝腦海,那眼裏就多出了幾分氤氳。她也是極倔強的脾氣,越是心裏難過,臉上越是帶著笑意。
高大全隻覺得這笑意涼颼颼的,配合著燕文若手裏的剪刀,讓他情不自禁的夾緊雙腿,使勁夾,越夾越緊。
“你……你那是什麼表情!你那是什麼動作!”燕文若本待說上幾句硬氣的話,卻發現高大全在無聲無息中竟然擺出了一副那樣的姿態,就好像,就好像被人欺負的少女一般!
“我……我怕。”高大全顫著聲音,眼淚汪汪的說道:“人家隻是想跟你談筆生意,根本沒有其他的想法。你……你不要。”
燕文若隻氣得渾身發顫,你沒有其他想法,難道我就有了?看看高五那個德行,燕文若開始懷疑自己先前的決定是否正確。這高五,當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啊。
“生意?我燕家小吃聞名姑蘇,在整個江南也有一定的名聲。你那烤肉串雖然別致,但無需多少真功夫,就憑這,想跟我談什麼生意?”燕文若勉強壓住心裏的怒火。她是商人,隻要有商機,她還是需要抓住的。隻不過,要跟高大全合作,她已經從本心開始摒棄了,說話便夾槍帶棒。
“話不能這麼說。生意也要看人做,對吧。”高大全的眼睛中充滿了真誠,全然忘記他自己已經被綁成了蝦米,急切的扭動了幾下身子:“我是誠心的。”
燕文若娥眉一挑,嘲笑道:“誠心就是翻牆入室?”
“大小姐,你說話可要憑良心啊!我啥時候翻牆了,我又入誰的室了?要不咱們去縣太爺那裏,讓縣太爺評評理。”高大全委屈的說道。
“你!”燕文若緊緊咬住嘴唇。這事兒又怎麼能到大庭廣眾之下說明?自己的臥房被男人進了,沒準這高大全還口無遮攔的說起那紗衣,那可就當真羞死人了。她恨恨的瞪了高大全一眼,隨後長吸一口氣,說道:“說吧,有什麼生意要談?”
高大全低頭看看繩子,又縮了縮兩條腿,小心翼翼的說道:“要不,你把我放了?你坐得那麼高,卻讓我坐在地上,女上男下我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