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聽說昨天晚上尋芳街那叫一轟動,不知道多少娘們叫著高五哥,哭著喊著要往上撲。嘖嘖,要是我有這麼一天,哪怕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也是值得了。”
“沒錯啊,上次找的那個小桃紅,就做了一次,就花了我一個月的俸祿,人家不但不花錢,還能賺錢,真是人比人比死人啊。”
高大全臉上的哭意越來越濃厚,他也不顧脖子上的長刀,衝著那幾位衙役連連作揖,嘴裏求饒道:“幾位大哥,沒有你們那麼誇張,俺不到子時就回家了。”
“哦~”幾個人恍然大悟:“就那麼兩三個時辰就賺了二十多兩銀子,你要一次伺候多少個啊?”
高大全氣得要跳腳,一隻小手悄然伸到他的手中,使勁的抓住了他的手指,何巧雲臉上帶著堅定的表情,一雙眼睛仿若藏著無數的心事,又好像隻存著高大全一人。隻聽她異常堅定的說道:“五哥,我相信你,你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這時候若是有個臉盆,高大全一定會捧著臉盆放聲大哭,這輩子到底沒有白活,至少有個人還相信自己,這感動的淚水,那是刷拉刷拉的。
狄宏哈哈大笑,將長刀收了回來,轉而拍著高大全的肩膀,說道:“高兄弟,男兒立身世上,自然是我行我素,走得正行得端,別人說什麼管他作甚。就算是在青樓中住了一夜又如何,老子不打仗的時候,把青樓當成自己的家,誰要是敢說什麼,一馬鞭便抽了過去。”
他說得豪放無比,登時讓高大全升起了崇拜的感覺。這兵當得真舒暢啊,敢把青樓當家住,就是不知道花不花錢,帶不帶套,要是……他心裏正胡思亂想著,發現何巧雲正用小手使勁的拽著他,好像要把他拉得距離狄宏遠一點。
“這人不是好人,五哥不要跟他有太多的交往。”何巧雲紅著臉,聲音比蚊子的嗡嗡聲還要小。
這時,柴喻身後跟著寇準劉殷,從後堂內踱了出來。柴喻臉上古井不波,見到高大全之後,才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寇準向著劉殷微微示意,劉殷才壯著膽子走到公案上,對高大全說道:“高大全,昨日你曾說下賭約,與鐵頸將軍文比武比,今日有當朝丞相微服私訪,特囑本官做你二人的見證,看看這文比武比,到底奇妙在什麼地方。”
鐵頸將軍衝著柴喻和寇準行過禮之後,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大聲說道:“痛快!老子想了這麼長時間,實在想不到如何在良家女子手中騙的身上所穿褻衣,這文比一途,隻要你高兄弟能做到,我當場就認輸了。”
他的話音剛落,何巧雲的臉色登時仿若滴出血來。她還是頭一次聽到如此怪異的賭博方式,五哥如此正直,怎麼會跟人做如此傷風敗俗的賭約?難道……何巧雲隻感覺心髒跳動得異常的厲害,小心思登時飄了起來:難道五哥心中有我,卻不好與我表白,趁著打賭的機會來個借物言誌?可是,可是讓自己主動脫下褻衣給他,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乃是新婚之夜才能做的,自己若當真還未成婚就將褻衣給他,莫不是讓五哥輕賤了自己,覺得自己為人輕浮?
何巧雲愁腸寸結,胡思亂想,全然忘記自己的小手還抓著高大全,那尖尖的指甲因為心情激蕩而使勁的向內摳著,把高大全掐得齜牙咧嘴,又不敢甩開她。
柴喻冷哼道:“伏風軍下,尚未一戰竟然言敗,莫不是又想吃那二十軍棍或十大皮鞭?”
狄宏臉色一整,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大聲說道:“末將知罪,還請將軍責罰!”
高大全倒吸一口冷氣,這文質彬彬的家夥,竟然是什麼將軍,看起來比狄宏的官還大?
柴喻又是冷哼一聲,麵色冰冷的說道:“你這罪,暫且記下了,今日比試,你必當全力以赴,莫要墜了我伏風軍的威名。”隨後,他的目光轉到了高大全的身上,在他的身上遊弋了兩圈,隨後又轉移到何巧雲的臉上。
何巧雲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有些害怕的向著高大全的身上偎依過去,登時引得柴喻的嘴唇緊緊的抿了起來。她慢慢的將手中的折扇打開,目光卻沒有離開高大全,直到高大全的目光回瞪回來,他才看向一邊,淡淡的說道:“今日比試,以文比為先。雖然所比之事有些荒唐,但也最能考驗軍中之人的急智。故此,高大全須指定一人,讓狄宏去完成,而狄宏也要為高大全指定一人,以免雙方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