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3 啥叫棒棒糖(2 / 2)

眾人齊齊坐定,劉殷先請示了狄宏,然後命人摘去燕張氏的刑具。燕張氏被這一來一去的上刑下刑搞得身心疲憊,那小模樣越看越是惹人憐愛。狄宏這個大老粗雙手在大腿上使勁的搓著,真恨不得馬上站起身來將這小娘子扶起來,摟在懷中好好的疼愛一番。他如今雖然貴為將軍,但因為脖子上的傷和表麵毛躁的脾氣,卻是遲遲無人提親,家裏雖然養著兩三個小妾,卻無法慰藉狄宏那沙漠般的心靈。而今天一看到這溫潤如水的江南女子,老狄感覺自己的春天來了。

高大全眯著眼睛看著狄宏一副溢於行標的猴急德行,登時啐了一口,這大老粗。

燕老爺子剛想要提出抗議,卻被狄宏牛眼一瞪,馬上縮了回去。

劉殷總算是找到了點尊嚴,人家鐵頸將軍就算是再橫,也沒有阻撓他辦案,不由心裏又向狄宏偏了一些。驚堂木拍過之後,他的聲音變得有了些人情味,對燕張氏溫聲問道:“燕張氏,你把那天的經過細細說來,本縣頭上有明鏡高懸匾,如有冤屈,自然為你討還公道。”

燕張氏嚶嚶的啜泣了幾聲,聲音中帶著悲苦,小聲說道:“那一日,夫君與我言道山陰水稻的收成比我姑蘇更為豐盈一些,想必是因為其稻種勝於我姑蘇。大老爺將他喚去,讓他與燕耀次日相攜前往山陰進些麥種。我家夫君身上帶著全族人的麥種錢,為了怕引起歹人覬覦,三更天的時候便起身。民婦為夫君準備了路上的吃食,三更天末,夫君便離開了家中。誰料,等到天色蒙蒙亮,燕耀便於這船夫到了家中,口呼六娘子,詢問我夫君為何還未到船上……”說到這裏,燕張氏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登時泣不成聲,無法言語。

“哼!你這歹毒婦人,數百兩銀票,就這樣沒了?”燕老爺子繼續吹胡子瞪眼。

“大膽!”狄宏怒喝:“公堂之上,怎有你亂說話的份?”說著,他指了指公案上的聖旨。

燕老爺子登時語塞。

劉殷將驚堂木一拍,轉而詢問燕耀和那船夫,這兩人一口咬定,到了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兩人前去詢問燕張氏,才知道燕六早就出門。那數百兩的銀票是大事,燕耀不敢怠慢,馬上稟告了族長,也就是他的父親燕老爺子。燕老爺子家法請出,詢問了一幹人等,卻從燕張氏的貼身婢女夢兒的口中得知,這燕張氏當日去了一破落戶的家裏,由此便將那燕張氏拷問一番,卻是這燕張氏勾結奸夫謀害夫君,還要與那破落戶遠走高飛。

燕老爺子臉色鐵青的從懷中掏出一份認罪狀,遞到了劉殷麵前。劉殷將認罪狀給了狄宏,狄宏大字不識,直接摔了回來,鼻孔裏麵呼哧呼哧的喘氣。

隻見那認罪狀上,燕張氏已經承認了與奸夫勾結謀害親夫的罪狀,甚至還按了手印。狀紙上或有點點細小的紅印,也無人在意。

“大人,這燕張氏已經承認,這件事罪證確鑿,還望知縣大人秉公辦理,為我姑蘇處此淫婦!”燕老爺子的胡子無風自動,滿臉透著興奮。

狄宏一臉的難過,但屁股卻沒有抬起。有了認罪狀,這燕張氏就是實打實的犯人,他鐵頸將軍就算是再無法無天,卻是不能包庇這種女人的。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燕張氏淒厲的慘叫起來:“這燕家父子將我誆騙,說尋到了我夫君的下落,讓我前去燕家大宅等候消息。誰料到民婦在燕家剛剛喝了一杯茶,便人事不知,等到醒來的時刻,卻是躺在自家的床上,院子內都是家族的人……”燕張氏泣不成聲的說道:“民婦的房子乃前朝遺址,臥房處有一條小小密道可直通城門外,要不是這條小道,民婦現在已經屍沉江底,夫君的冤屈卻是再也沒有申訴的可能了!”

劉殷皺眉,狄宏皺眉。所有人都知道,按照大宋國律法,有了這認罪狀,案子基本就可以定型了。況且這燕張氏身上無傷,沒有證據說明這燕家父子迷暈了她,趁她昏迷按了認罪狀,那這案子就是板上釘釘了。最重要的是,她的貼身小婢還舉證她跟人幽會,所有不利的局麵都向著燕張氏傾斜。

劉殷深深的歎了口氣,無奈的看向狄宏。狄宏將眼睛閉起來,臉色深沉得好像鐵鍋一般。

判了吧。劉殷在心裏說道,慢慢的將手伸向了案子上的堂簽。

“這出戲挺好,演的挺不錯,看得我津津有味啊。”高大全笑嘻嘻的坐了起來,滿臉的高深莫測。

在狄宏的隨叢中,一名身材不高的校官正拽著另外一個身形頎長的校官,低聲說道:“公子,你看這高大全,怎麼什麼事都有他?”

身形頎長的校官不發一言,眼睛亮晶晶的盯著高大全,那雙眸子裏麵,滿是驚異和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