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讓我怎麼過呀,這隻羊要五兩銀子呢。”牛憨蹲在地上,雙手使勁揪著頭發。五兩銀子,他也就是賺幾十文錢而已。
“怕球,你把這些下水啥的賣給飯館不就行了。”高大全嗬嗬笑著,跟何巧雲把羊肉串到竹簽子上。
“那才能賣多少錢啊。”牛憨說話挺實在。
“能賣多少算多少,放心吧,短不了你的錢。”高大全皺皺眉。何巧雲跟在他旁邊幫腔,牛憨無奈的將羊下水收拾了一番,然後打包送去了飯館。等他回來的時候,高大全和何巧雲已經串了不少肉串,每五十串就用大荷葉包了起來。
高大全伸了伸懶腰,看看天色已經擦黑了,便讓何巧雲住了手,又檢查了一番所有準備的東西,這才點點頭,表示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五哥,劉嬸把咱們需要的雞翅膀、雞脖子和雞腿都拿來了,每樣十個。”何巧雲出去轉悠了一圈,拎了個大籃子,衝著高大全吐吐舌頭說道:“也是欠的。”
高大全嗬嗬大笑,走到何巧雲身邊將籃子拿過來,親昵的用手刮了刮何巧雲的俏鼻,笑眯眯的說道:“不學好,怎麼不多欠一些。”
何巧雲嘻嘻一笑,心情愉快的說道:“五哥,我真想不出,這些東西都是很常見的呀,誰會花大價錢去買啊。”
高大全嘿嘿一笑,走過去拍了拍依然愁眉苦臉的牛憨,拿起一串羊肉串問道:“牛憨,這一串羊肉,大概能賣多少錢?”
牛憨使勁瞪了高大全一眼,還在為高大全忽悠得他殺了隻羊而耿耿於懷。何巧雲輕柔的說道:“這麼一點碎肉,也就是兩文錢吧。”
牛憨點點頭,表示何巧雲說得不假。
高大全搖搖頭,自信的說道:“如果我說這一串能夠賣六七文,你們怎麼說?”
“六七文?不可能!”牛憨首先叫了出來,何巧雲也用驚異的眼光看著高大全。
“沒有什麼不可能,今天的的價格就賣七文一支。”高大全可是知道,這羊肉串可是從新疆那邊傳過來的,現在這個年代,新疆屬於大宋國的版圖嗎?這就叫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外來的食物都是好的,沒看到什麼肯德基麥當勞之類的高熱垃圾食品,在華夏還倍兒受歡迎嘛?那講的就是獵奇心理。家裏明明有個俊俏的媳婦,可偏偏喜歡外出打點野食,哪怕是姿色一般的人/妻,勾起魂來也是很要命的……高大全打了個哆嗦,這思想怎麼飛得那麼遠了?
看著高大全一臉說不出來的表情,何巧雲直感覺心裏噗通噗通的亂跳,心裏麵升騰起特別的情愫,這五哥,笑起來怎麼這樣讓人渾身難受呢?感覺那目光好像把衣服都穿透了。
高大全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具有這樣的殺傷性,招呼兩人將把雞翅膀等物也用竹簽串好,這才意氣勃發的宣布道:“用不了很長時間,我要用銀子把姑蘇城淹沒。”
“噗嗤。”何巧雲看著高大全掐腰的樣子,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夜色越來越低沉了,秦淮河畔的各色燈光均亮了起來,配合著水波澹澹的湖麵,越發顯得熱鬧非凡。人類最古老最原始的職業隻有在夜色來臨的時候,才會展現其強大的生命力。
高大全走在臨江路上,牛憨推著獨輪車,何巧雲則留在了家中。這麼晚了,這攤子又是擺在煙柳之地,高大全自然不願意何巧雲拋頭露麵,扯了牛憨來打短工。
“去不去?你忍心讓妹子去那種地方,萬一被人占了便宜,你舍得還是我舍得?”高大全一句話讓牛憨乖乖的跟了過來,卻惹得何巧雲一聲輕啐,躲在房子裏麵不出來了。
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熙熙攘攘。南方人喜歡夜間活動,這在二十一世紀已經形成風格了。兩人走了一段距離,高大全沒有看到有人擺攤子,心裏奇怪的同時也不以為意,瞅著最高的那棟粉樓,將大手一揮,意氣勃發的說道:“行了,今天咱們就在這裏擺攤!”
“不行啊,五哥。這條街已經有人下了禁令,不準小攤小販在此停留。”牛憨一臉的戒備。
“官府嗎?”高大全問道。
“不是,是姑蘇最大的小吃商人,燕家。”
“我管他燕家鳥家,不讓擺攤,他們以為自己是城管?爹死娘家人,誰也不管誰!”高大全霸氣十足地說道:“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