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三個家夥做作的樣子,高大全就感覺一陣悲哀。這幾個家夥的抗擊打能力怎麼這麼差勁呢,自己坐在地上休息一會兒,他們就震驚了,真正有料的大餐還沒上呢。他斜著眼,手搭涼棚看著那三個家夥,嘴裏啐了一口唾沫,罵道:“他媽的,穿上衣服還真像個人。”
這句話又是天雷滾過,甄遠道等人乃是姑蘇有名的才子,非但在民間有一定的名氣,更是一些商人富賈文人墨客的座上客,走的也都是風花雪月風雅頌德的高端路子,哪裏見過如此憊懶的人物。高大全這家夥非但出口成髒,而且動作也極其讓人無法忍受,三位公子登時交口失色,臉色鐵青。尤其是甄遠道,那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高大全,嘴裏想說一些反擊高大全的話,但卻不知道如何才能反駁。
高大全一直認為,君子和流氓比起來,占上風的絕對是流氓。因為君子拉不下那張臉皮,而流氓可以不管不顧。他在現代的時候,因為其職業的特殊性練就了一張好嘴,如今看到那個做調戲詩歌的甄遠道被自己一句話氣成這個樣子,頓時感到無比解氣,吹了一聲口哨說道:“真是太脆弱了,一句話都承受不了,還裝什麼才子?哼,廢材罷了。”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對何巧雲說道:“妹子,走,雖然咱們是莊戶人家,可是也有句俗話也挺流行的,碰到叫驢,我不怕不怕啦。”最後這句話高大全是唱出來的,順勢還扭了扭屁股。
小醜一樣的表現,卻讓那三個公子更加下不來台。一個鄉野農民,竟然也敢在他們麵前如此的猖狂,當真不把他們的名氣放在眼裏。這三人的名號拿出來,在姑蘇城哪裏都吃的開,就一句略帶輕薄之意的小詩,怎麼就引起這麼大的反彈?這種事他們沒少做,可那鄉間民夫民婦,大字都認識不了幾個,如何能聽出其中的意思?
這個虧不能吃!甄遠道心裏這麼想著,憋了半天,衝著高大全的背影吼道:“你站住!”
高大全不理不睬,這群家夥說白了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那類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還以為自己那叫瀟灑,整日介誇誇其談,其實連個屁都不是。他趕著往姑蘇城內實現自己的賺錢大計,哪裏還有工夫跟他們磨牙。
何巧雲乖巧的跟在高大全身邊,見高大全對其不理不睬,自然也是緊隨而走。涼亭上的那兩個少女看不過眼了,其中一女嬌喝道:“有人生沒有養的莽夫,當真是汙了這一處美景。”
高大全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這群人沒什麼抵抗能力,跟他們玩著也沒什麼意思。他的脾氣是遇強則強,對於沒有反抗能力的人物,他也懶的打擊。可這少女的叫聲卻翻了他的忌諱,高德功是他義父,若不是高德功救他一命,沒準就淹死在湖裏了,在他的眼裏,高德功就是他的在父母。如今這少女張嘴說他有人生沒養,非但把他前世的父母給侮辱了,還侮辱了高德功,這可不能忍氣吞聲。
他將獨輪車放到路邊,對何巧雲使了個眼色,讓她等在這裏,隨後轉過身,大步流星的走到小亭旁邊。那少女見高大全虎氣聲聲的奔來,連忙一副嬌弱的模樣向著甄遠道的懷中紮去,嘴裏叫道:“甄公子,我怕。”
甄遠道伸手將那少女抱在臂彎,一副大男子的表現,傲然說道:“別怕,莽夫而已,他若敢行那霸道之事,我必請知縣大人治其重罪!”
白衣飄飄,臂若鋼鐵,那少女藏在甄遠道的懷中,感受著一陣陣男人的香氣,登時有些癡了。
高大全看著這一幕,一臉的棺材表情,吊著個死魚眼睛瞅著那少女,一字一句的說道:“今天真晦氣,出門的時候沒有算黃曆,抬眼就看到了驛站的馬車,還是黃色公用的。”
這樣隱晦的比喻這幾人都是茫然不解,那少女感覺甄遠道給了她力量,撩起眼皮衝著高大全啐道:“莽夫,還不快滾。”
“辱人者人恒辱之!”高大全冷冷的說了句,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好像長了一朵花,露出猥瑣的表情,兩隻手不停的搓著,對甄遠道說道:“這位公子請了,你懷裏這公用馬車多少錢可以上一次啊,我家小狗最近不吃不喝,或許花上一些銀子,找隻母狗跟它玩點遊戲,就又活蹦亂跳了。”
高大全可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不知道什麼叫文質彬彬,這個女的張嘴就彪,他高大全可不會裝作沒聽見。他還害怕幾個人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又非常熱心的解釋了一句:“所謂公用馬車,就是花點錢誰都能上,要怎麼上就怎麼上。不但可以一個人上,還能好幾個人上,好多人上,輪流上一起上,變著花樣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