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洗了一把臉,臉上黏黏糊糊的感覺被冷水衝去,感覺確實清爽多了,但是她的心卻是沉甸甸的,一直在擔心被灌酒的杜宇笙。
她在樓梯間呆了好久,一直不敢進去,那裏有她牽掛的人,卻沒有她的立足之地,所以她才更加矛盾。
在忐忑中徘徊不決,葉蓁蓁都不知道自己猶豫了多久,走廊那邊的聲音讓她頓時回過神來--
"二少,你還好吧?要不要我扶你進去?"
"不用。你回去吧,隻是一點小酒。"杜宇笙的聲音很鎮定,完全聽不出異常。
"二少好酒量!"那人又奉承了好幾句才走開,葉蓁蓁聽不到那人的聲音,這才小心翼翼地從樓梯間出來。
杜宇笙扶著牆壁,走都快走不穩了,葉蓁蓁真懷疑剛才那鎮定自若聲音是不是他發出來的!
"哥!"葉蓁蓁趕緊上前扶住他,濃重的酒味撲麵而來,葉蓁蓁不禁蹙緊了眉心。
杜宇笙甩了甩頭,這才看清楚是葉蓁蓁,他伸手一拉就把葉蓁蓁拉進了懷裏,摁在牆上。
他摸索了良久才摸到她的唇角,他低下頭想要吻她,卻沒有吻中,隻貼在她的臉頰。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還以為……你逃走了。"
強烈的酒精氣息讓葉蓁蓁覺得快要窒息了,伸出手想要阻止他的靠近,但是他這般脆弱的模樣讓她下不了手。
上次在海灘上,她和她的同事喝得酩酊大醉,那時候,他真的氣壞了。他們男人喝酒完全是因為迫不得已,可是她卻把酒水當飲料,喝得天花亂墜,她又不是笨蛋,怎麼還會做那麼蠢的事情?
所以當今晚葉蓁蓁找借口不喝酒的時候,他其實是很高興的,至少那代表她不願意糟蹋自己的身體,可是看到別人逼著她喝酒,杜宇笙的心裏隻有憤怒。隻不過是念在那麼多年的故交的份上,他才沒有跟他們翻臉。
天知道一方麵對他們感到憤怒,另一方麵又要假裝和善積極應酬他們是多麼憋屈的事情!
"我……我不會逃的。"葉蓁蓁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為什麼?"他呢喃著問。
"因為……你在這裏。"葉蓁蓁認真地說。
她的聲音真好聽,她的話語讓他心花都怒放了。
他埋頭埋在她的頸窩,輕聲說:"蓁蓁,我好像有點醉了……"她的話語比任何度數的白酒都容易讓他沉醉,沒有枉他白白替她頂那麼多的酒。
"你說什麼傻話,什麼叫‘有點‘!"葉蓁蓁又生氣又著急。他醉得連站都站不穩了,可是竟然說"有點醉"--可見他早就罪的神誌不清了!
"我們走吧,你別回去了,都醉成這樣了,別再喝了。"葉蓁蓁抓著他的手,企圖把他從她懷裏拉出來。
但是這一用力,後麵的什麼發出"喀嚓"一聲,葉蓁蓁隻覺得身體頓時少了依靠,筆直地往後麵摔去--
原來葉蓁蓁的身後靠著的正是無障礙洗手間的門,剛才她一用力,把門給頂開了!
葉蓁蓁發出短促的叫聲,還好杜宇笙反應快,立即把葉蓁蓁抱在懷裏,自己則是結結實實地撞在牆上。
隻聽"砰"一聲,無障礙洗手間的門被關上了!
"剛才什麼聲音?"
"好像有人在叫!"
"好像是從殘疾人廁所傳出來的。"
門外傳來了過往人群的猜測聲。
葉蓁蓁連氣都不敢喘,生怕被別人找進來--一男一女曖昧地摟在一起擠在一間狹小的廁所裏頭,要是被人看到,她就沒臉活下去了!
"開玩笑的吧?這可是酒吧,全城最高檔的魅色誒,怎麼可能會有殘疾人?"
"照我說,在酒吧設殘疾人廁所根本就是浪費資源!"
"你丫準是聽錯了,喝高了吧?"
"哈哈哈!"
外頭的人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完全消失,葉蓁蓁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