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他怎麼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就因為要斷了她的後路,他就不顧別人的生活變得一塌糊塗嗎?他就那麼想要她用他的錢嗎?她沒有工作,她不能自立,對於他而言當真那麼有成就感嗎?他就那麼想要她當他養的寵物嗎?
他明明不愛她,為什麼要給她那麼多東西?為什麼還要強迫她接受他賜予的一切……對了,他說過了,他說她要留在他身邊隻能作為一個床奴存在,他已經說過了……
她早就清楚的,他隻是為了羞辱她。
安然丟掉了電/話,站在原地不住冷笑。他看似在施舍,在賞賜,其實是在掠奪,把她僅剩的尊嚴一點點一點點從她的生命中剝離!
心髒一抽一抽的,可是一點都不痛,因為已經麻木了。
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尊嚴,她還活著做什麼?丟人現眼嗎?她的負麵情緒不可抑製地瘋長,黑暗快把她吞沒了。
她低喊著東東的名字,無意識地給自己注入生存下去的理由。
她現在好想見東東,那麼多年了,東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現在也是!
她捏緊的手心突然放鬆,她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要去見他!她要去見東東!
安然一口氣到了醫院,八樓卻一個人影都沒有。她裏裏外外都找遍了,最後從窗戶上看到了守在中央庭院的黑衣保鏢,她來不及等電梯,一路狂奔到了庭院。
她看到東東跟一個男人坐在休息亭,安然隻覺得男人有些眼熟,但是沒有細細回憶,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東東的身上。
今天東東的氣色不錯,臉色不再那麼蒼白,臉頰上還有點紅潤,他拿著故事書跟旁邊的男人說什麼,大大的眼睛裏有了這幾日來鮮有的光彩。
安然就要開口喊東東的名字,可是她的話還沒出口,就被人死死地捂住了嘴巴,她回眸就看到那個彪悍的女保鏢捂住了她的嘴,她掙紮,女保鏢就強製把她拖到了灌木叢那一邊。
“安小姐,您不要讓我們難做!”女保鏢麵無表情地說。
安然咬緊了牙關,難道她又不難做嗎?兒子就在眼前,她竟然連出去喊他的資格都沒有,誰來照顧她的感受?
“要是被先生知道了,他就撤掉對東東少爺的治療費,少說幾百萬的治療費你是支付不起的,你千萬想好了!”秦裴鈺一定跟保鏢們交代過這件事,女保鏢不慌不忙地說出這樣的話。
這些話就像是高壓電流,電得安然全身僵硬。對,她不能那麼衝動,現在要是出去跟東東見麵了,東東的病就治不好了……秦裴鈺是怎麼樣的人,難道這些天她沒見識清楚嗎?放棄東東的治療這樣的事情他絕對是做得出來的!
安然不能抑製地直掉眼淚,為了不讓亭子裏的人聽到這邊的聲響,她隻能死死咬住自己的拳頭,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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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女主和某人就要正式見麵了,允許我稍微過渡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