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真的隻要是自己遇到過的造化碑,感應過其存在的話,那“木”字的碑座,恐怕就是因為孫同舟所持有的“木”字碑了,而那擁有模糊到不可見字跡的碑座,恐怕就是羅動當初在平川城外那處地洞之中所感應到的連接著幽海與地下的那座不知名的造化碑。
而現在所剩下最後的這個“矢”字,如果按照碑陣中羅動所猜測的話,應該就是洪明銳所持的造化碑無疑了。
“想不到這碑陣竟然會有這種用處,似乎隻要感知過的造化碑,都是會在其上留有印記,可能是碑座與造化碑本身所具有的關聯也說不定。”
羅動一邊想著一邊伸手觸碰碑陣之中那篆刻有“矢”字的碑座。
雖然羅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想起以前曾經觸碰過造化碑的時候,所帶來的反應,倘若這碑座真的能因此而和造化碑產生聯係,或許這就是自己能夠幫助沈智製約住洪明銳所持有的那座“矢”字碑唯一的方法,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就在羅動觸碰到篆刻有“矢”字的碑座時,一股強大的阻力經由羅動的手傳來。
不!
不是阻力,是一股拉扯的力量。
雖然羅動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力量,但羅動嚐試著去與這股力量進行爭鬥,就在羅動覺得這股力量並不是那般無法抵抗的時候,突然又有一股外力加入其中,仿佛有意識一般,阻止羅動沿著“矢”字碑的碑座去進行拉扯。
這種感覺有些神奇,甚至讓羅動有些不明所以,但冥冥之中羅動覺得或許這真的是解決如今沈智困境的關鍵所在。
要知道位於碑陣之中的羅動,所擁有的可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心念一動,“靜”字碑立刻化作一方蒲團出現在羅動身邊。
“既然要拔河,那就比比誰能撐得更久好了。”
……
與此同時,西環院位於遊牧峰西側半山腰住處,正在和祝副院長說著什麼的洪明銳,猛然臉色蒼白,甚至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具。
“怎麼了!”
祝副院長一驚,原本苦相的臉更是布滿了慌張,顯然是因為太過於擔心洪明銳了。
洪明銳沒有理睬祝副院長,急忙從儲物印中取出一枚特殊的紫品印紋,匆匆捏碎。
一絲絲血氣從印紋之中溢散出來,彌漫於洪明銳身體周遭,卻並沒有絲毫的沾染在其身上臉上,而是接連借由其後脖的鬥紋進入到洪明銳的識界。
祝副院長見狀,也是看著門窗關沒關好,繼而守在洪明銳身邊。
良久。
洪明銳緩緩的睜開雙眼,身邊的血色雖然已經盡數消散,但洪明銳的臉卻依舊顯得蒼白,似乎並沒有因為剛才那枚紫品印紋中溢散的血氣而得到補充。
此時的洪明銳好像有點心有餘悸,對身邊的祝副院長說道:“果然是因為這造化碑發現我不是他原本的主人,而反噬了麼?”
祝副院長沉吟了一下:“對於造化碑之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隻要有儲存血氣的印紋在,應該就能暫時壓製才對,可你剛才的反應未免實在太大了。之前我就說過不要貿然動用這等神物,雖然近一年多以來你似乎沒出現過什麼問題,但小心使得萬年船總是沒錯的。”
洪明銳臉上閃過一絲暴怒:“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東西,我會耽誤那麼久?以至於境界上都遠低於沈智他們,就連丁奉為那個廢物都想要踩我一腳,讓我付出這麼大代價,我再不用豈不是傻了!”
祝副院長低頭不語,似乎是在思考著應該怎麼勸解洪明銳。
一個堂堂的西環院副院長,竟然會對自己學院的學生這般態度,顯然有些不正常,但在這房間之內,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兩人卻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一般。
“那血氣印紋還有多少?”祝副院長問道。
“還有四枚!這東西可不是說做就能做的,我現在是用一枚少一枚,如果你們那邊不抓緊的話,接下來發生什麼我就不敢保證了。畢竟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叔叔在,如果不是我叔叔的話,我會擔這麼大風險?”洪明銳一臉的不耐煩,似乎是對於現今狀況的不滿,但在提到自己叔叔的時候,卻又是一臉崇拜的樣子。
“稍安勿躁,這幾天你小心行事,不要過多的動用造化碑,以免引起更大的反應。沈智的事要不然就先放一放吧,而至於其他的事情等你到了內環界自然會有人與你接應,到時候應該免去你的後顧之憂才是。”祝副院長沒有對洪明銳的態度而表現出任何不悅,反倒是竭盡全力的去安撫洪明銳。
洪明銳聽著祝副院長的話,不屑的笑了:“我相信就算我不用造化碑,那個沈智也已經被我之前的表現嚇破膽了,定然不敢與我較量。至於你說的那些,不是你們理所應當做的麼。”
祝副院長一邊清理著桌上地上的茶具,聽到洪明銳這麼說,在背過身後的瞬間,臉上閃過一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