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明銳是個瘋子,這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即便羅動和洪明銳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交集,但從這短短二十日其偶爾的表現來看,羅動也是會生出和其他人一樣的感覺。
所以羅動真正擔心的,並不是這沈智第一場比試的棄權,而是接下來更多場次的比試。
瘋子做事向來是不可理喻的,甚至偏執的。
倘若……
羅動看著依舊在與沈智對視的洪明銳,心中的不安情緒越發的嚴重起來。
比武場中的洪明銳,略帶嘲諷的冷哼了一聲,隨即甚至沒有等考官宣布結果,就自顧自的下台了,但下台之餘,那略有深意的眼光,卻是讓身處沈智身邊的羅動看了個清楚。
雖然洪明銳沒有任何言辭,但羅動卻已經讀懂了其中的意義,而羅動也是相信沈智恐怕也是讀懂了。
雖然誰都能夠料到第一場洪明銳的比試不會有懸念,但誰也沒想到承受這種損失的竟然是和洪明銳並列第一的沈智。
如今沈智因為洪明銳的選擇,而被直接剝奪了早場選擇對手的權利,直接將以六十分的積分進入晚場比試,當然沈智晚場比試還是能夠自主的選擇對手就是了。
不過這件事最為直接的影響,就是即便考官在宣布第一場比試的結果,各環院所在位置上空的光幕進行變化的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還在沈智的身上。
不止如此,就連周遭的竊竊私語,也是以沈智為話題中心進行的。
“六十分還好吧,雖然中等偏下就是了,不過以沈智的真正實力來說,應該很快就能趕上來。”
“是啊,如果沈智不想被淘汰的話,估計那些同樣積分很高的學生就要遭殃了,還好我才七十多分,不會被定為目標。”
“我可不想遇到洪明銳,我想沈智也是這種想法吧,畢竟洪明銳將丁奉為打成那樣,當然不我也不想遇到沈智,他之前常規的四十場可是實打實的全勝啊。”
“全勝又能怎麼樣,還不是棄權了。”
“唉,你們看到東環院那些人滿臉驚訝的樣子了麼,雖然這時候幸災樂禍有點不地道,但這東環院向來在四院鬥祭的時候表現突出,如今遇到洪明銳,也算是風水輪流轉吧。”
各種話語多而雜,當然以東環院過往的表現與現今的地位,這些都是必須承受的,畢竟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想怎麼說都是人的自由。
霍副院長身為霍院的導師,也教導了沈智,但對於這種三天六試上的棄權,也不能多幹預什麼。就好像在最初知道何桓戊的棄權一樣,不解之餘,即便找到何桓戊也隻是想要知道其棄權的一些理由。
沒有理由的棄權那自然是不值得同情,但隻是避其鋒芒韜光養晦的棄權,霍副院長倒也不是不讚成。
對於沈智向來信任的霍副院長,雖然驚訝,但是她有理由相信,這應該是沈智為了顧全大局的一個權宜之計,畢竟如果真的和洪明銳交上手,如果沈智自己也沒有辦法應對洪明銳的一些招數,說不定會落得和丁奉為一樣的下場,甚至比丁奉為還慘也說不定,到時候恐怕就不是能不能通過六場比試獲得能夠進入內環界的積分這麼簡單了。
在霍副院長身邊的孔院長則依舊是一副巍然不動的樣子,雖然蒼老,但這都是歲月的沉澱。
顯然孔院長見多了這種突發狀況,並沒有為接下來的情況太多擔心,畢竟所有的路都是學生自己走的,如果真的需要他們這些導師們掛心,學生怎麼可能長得大。
而且,孔院長和霍副院長都是明白,沈智身邊可是有著不少的同學朋友存在,這個時候無論是院長還是導師,都應該選擇信任他的判斷。
“沈智,真沒想到啊,不過接下來還有五場,你沒問題的!”何桓戊在沈智一邊搖頭歎氣,卻沒忘記給沈智打氣,生怕沈智真的因為這一場的棄權而自暴自棄。
“小心洪明銳了,他剛才離開的時候,眼神不善,恐怕這事沒完。”丘宗洛也是略有擔心的說道。
沈智剛坐下就聽到兩位同院朋友提醒自己,欣慰之餘卻是緩緩點頭:“我知道,不過因為排名的關係,這倒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羅動看著身邊的沈智,心中也是有些話想要說出來,但是理智告訴羅動有些事情隻能他自己知道,而有關造化碑的事情也絕對不能自他的口中說出,尤其是在這種場合之下。
或許以後可以,但現在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