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耗費的心神果然不是一般劍招可以比擬的。
而且思考的速度顯然不可能與本能之下直接出手的速度相比,熟練度是一方麵,思考本身就已經需要時間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
可羅動之前觀察沈智與北環院那名學生交手的時候,並未出現任何因為思考而導致的劍招上的停頓,這又是什麼原因。
僅僅這東環院劍招的第一式,沈智就和羅動講解了數個小時,包括應對的時機,以及預測對手出招預兆之後的應對選擇,皆是事無巨細。
傍晚的餘暉灑下,尤其在這遊牧峰的山腰上,更是有種別樣的景色。
不過此時此刻羅動卻並沒有閑情雅致去看什麼風景。
如果說尋常羅動去學習劍法劍招,羅動或許僅僅依靠“劍”字碑的特性,以及自己自身的一些天賦,就能夠在別人施展之後記住個大差不差。
但顯然羅動之前遇到的那些劍法劍招,都太小意思了。
準確的來說是沒有細分之前的劍招都是這樣。而細分之後,以毫厘必爭的態度去鑽研過的劍招,才是最為耗費心神的。
“呼,時間過的可真快,教了這麼久,我也有些累了,我去休息一會。明天下午繼續吧,你得好好記住啊,等我去了內環界恐怕就沒人能這樣教你了,雖然不排除別人也會就是了。畢竟這種在思路上下功夫的事情,總有人會想要去做到極致,如今這智劍雖然也是在某些方麵做到了極致,但本身還是有所欠缺的,畢竟這隻是根據東環院學院劍法變化而來,並不是什麼高深絕強的環技。”沈智說著拍了拍羅動的肩膀,準備離去。
沈智這般絲毫沒有藏私的教導,給羅動帶來的幫助不可謂不大,即便羅動現在還無法完全吃透這單單一招所蘊含的所有變化,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將羅動的長久以來那種固化的思路給打散了。
“沈學長,等等。”羅動想了想,還是叫住了沈智。
“怎麼了?”沈智很是奇怪,以為羅動有什麼沒有理解的地方。
可隨即沈智就看到從羅動手中拋過來的一件物品,流光溢彩之餘更是在空中不斷變化著色澤。
沈智反射性接住,隻是瞬間便認出手中變化著色彩的東西。
“四季瓊漿!”沈智趕忙用手捂住酒盅,不過顯然酒盅雖然不大,卻並不是沈智兩隻手就能完全覆蓋的,變換的光芒依舊從沈智兩手的夾縫之間溢散出來。
此時四下無人,可以說出了沈智和羅動之外,大家都是休息的休息,自然也不會有人看到這一幕就是了。
“你這是幹什麼?”沈智一邊小心翼翼護著裝著四季瓊漿的酒盅,一邊向羅動走去。
“給沈學長的。”羅動回答道。
“這玩意是四季瓊漿啊!你不是選了龍涎佳釀麼,哪兒弄到這個的?而且這東西太貴重,你自己留著用,我可不能要!”沈智說著就將四季瓊漿的酒盅往羅動手中塞。
羅動背過手去:“沈學長先別急著下結論,至於這四季瓊漿的來源嘛,那自然不會是偷搶而來的。昨天那個叫杜康月的考官找我談話的事情你應該見到了,這就是她給我的。其實我這完全是慷他人之慨,因為這四季瓊漿對我來說,應該並不會有太大的用處了。”
“為什麼?”沈智雙手還停留在羅動麵前,保持著遞還四季瓊漿的姿勢,隻是這麼一句為什麼,卻是問了羅動兩個問題。
羅動聳了聳肩,臉上帶起一絲笑容:“沈學長,這就涉及到一些隱私了,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四季瓊漿來曆沒問題,對我也無用。所以與其被我浪費,或者送給一些暫時還不需要的人,反倒是不如給你來的更有意義。”
沈智皺眉,似乎在思考著羅動話中所隱含的一些意義。
羅動卻沒給沈智這麼多思考的機會,負手從沈智麵前側身挪開幾步繼續道:“沈學長現在需要注意的並不是四季瓊漿這種外物,而是要小心洪明銳,他將丁奉為擊敗的手段不同尋常,接下來的比試如果沈學長恰巧遇到了洪明銳,一定要留心洪明銳的動作,尤其是手部。希望沈學長也能適當的提醒一下東環院的其他學長學姐們,免得被洪明銳所傷。”
沈智手中緊握著四季瓊漿,有些驚訝的轉頭看向羅動,卻發現羅動已經伸著懶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