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雖然可以看做是一種利益的交換,但羅動的這份坦蕩,反而讓龐浩然並不覺得反感。
相反,正是因為羅動這種沒有猶豫不加掩飾的將自己想法說出來的坦誠,讓龐浩然感受到了七號考場考生聯合中不曾有過的信任感。
無論是出於對他提供的七號考場動向信息的緣故,還是對於他龐浩然本身,都是如此。
龐浩然麵對羅動的詢問,可以說是知無不言。
很快七號考場的一些大體的方針以及短期的計劃,都被龐浩然一一的告訴羅動。按常理說整體的行動方針以及製定的計劃很難會被龐浩然這個級別的考生得知,但這考場的考生聯合,終歸不是那種有著縝密分工計劃的團體,所以即便一些秘密的決策不會被外人所知,但更多的計劃卻是相對而言比較透明的。
“這麼說,他們並不打算深入這座孤島,想先解決八號考場和六號考場的考生們之後,再做打算?”羅動總結了一下從龐浩然那聽來的信息。
雖然這些信息並不能完全代表七號考場考生聯合的計劃,但作為短期而言,有著一定參考性的同時也確實存在一定的道理。
畢竟像現在這種各居一角的場麵,大家相對而言可以保持一種戰術上的平衡,也很難出現那種雙方聯手去攻擊某一方的場麵。
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那可就不一定了。
或許深入到孤島中間的考生們能夠暫時遠離爭鬥,然後到最後坐收漁翁之利。但更有可能的是這種意圖被發覺,而後真的引發周圍兩座考場考生的聯合,進而腹背受敵當先出局。
這或許已經不是考生之間單獨作戰的範疇,更像是一個整體的博弈,但人就是這種群居的存在,以整體行動也並無不可。
也正是在這種團結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在這種與島內環獸爭鬥,與同時參加考場的考生爭鬥的場合中脫穎而出。
龐浩然點了點頭:“暫時是這樣,不過目前六號考場和八號考場已經有考生妥協,雖然隻是一小部分,但這種趨勢已經有了。我想恐怕六號考場和八號考場的考生堅持不了太久,畢竟相比較而言他們和七號考場考生聯合的差距還是太大了。”
龐浩然隨著脫離七號考場考生聯合,就連在討論這些問題的時候,也是將自己的立場明確,嚴格的讓自己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說明這一切。
這當然是龐浩然特意為之的,隻是這種特意為之,更說明了龐浩然現在的態度。
與七號考場考生聯合再無瓜葛的他,當然要明確自己的立場。
羅動聽完龐浩然的分析,也知道即便七號考場考生聯合暫時威脅不到他們,但真的任由胡伏這些人發展下去,那遇到他們將會是必然的結果。
一時間羅動的表情不自覺的變得認真起來,事情的嚴峻性雖然沒有遠超他的想象,但已經不容小窺了。
龐浩然意識到了羅動的這份凝重,補充道:“其實也不全然是這樣,東環院入院考核最後隻有一千個名額,即便七號考場考生聯合最後獨大,進而將不少強有力的對手驅逐出局,卻也要相互之間爭奪這一千個名額。不過據我所知的是,胡伏他們並不是為了爭這一千個名額中的普通名額。”
“這話怎麼說?”羅動有點疑惑。
“好像是為了爭奪前十的名額,據說東環院會給前十的考生一些好處,作為入院考核名列前茅的嘉獎。”龐浩然解釋道。
對於龐浩然所說的有關前十的好處,羅動哪兒能不明白,早在他們在三號考場奪下第一座考場別院的時候,他們六人就已經享受過這種東環院入院考核前十的待遇了,隻是就目前已經泡過八次浣紋池的羅動等人而言,即便拿到前十再泡浣紋池也沒有太過於明顯的效果了。
如此看來,隻要羅動他們不和胡伏等人競爭這前十名,那危險性自然也就笑了很多。
隻是龐浩然接下來的話,將羅動的思緒引到了另一個方向:“不止是前十,似乎侯哥和胡伏聯合,都是為了幫胡伏拿到這次東環院入院考核的首名!首名的話據說是能有機會去觀看這一屆的四院鬥祭。”
羅動當然明白四院鬥祭代表什麼,那是外環界四所環院所為了選拔出進入內環界迷山書院優秀人才而設定的祭典。從來都隻有各所環院的導師以及當屆參加考生前往,並不被外界所知曉的一個特殊的存在。
羅動知道唯有在這四院鬥祭上取得成績獲得肯定,方才有機會進入到內環界。
這是他自懂事知曉自己身世以來就已經確定的目標,此時聽龐浩然提到這些,當下也是對這東環院入院考核首名感興趣起來。
或許真的可以借此機會去觀摩一下四院鬥祭,為將來參加四院鬥祭時能有個更好的心裏準備。
羅動沒有將自己的想法立刻告訴龐浩然,而是默默的記在心中。
此時離羅動龐浩然數十丈之外的一處樹杈上,一直尾針鬆鼠正看著羅動和龐浩然的方向仿佛等待著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