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輕微的震動,包含羅動在內的近萬名考生所在的七號考場緩緩的抬升,透過二十處入口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麵風景的變化。
這種因攀升高度而產生的震動很快就消去,適應了移動狀態的浮空要塞之後,無論是羅動還是在場的其他人都覺得此時正在運動的浮空要塞與平日所站的地麵無異。
不止是七號浮空要塞動了,王都上空其餘八座浮空要塞也同樣緩緩攀升,而後以如同來之時的樣子宛如飄蕩的雲彩一般,漸漸從王都上空飄離。
廣場上的不少考生都不自覺的跑到二十處入口向外眺望,這其中雖然有很多人已經不止一次參加東環院入院考核了,但即便如此,很多人也是與第一次參加東環院入院考核的考生們一樣,對於乘上這種翱翔於天際的要塞,懷有一種深深的好奇與敬畏。
無論是東域還是整個外環界,除了四所環院之外就沒有任何勢力可以擁有這種技術,哪怕送一個人上天都辦不到,更別提讓占地這麼大麵積的一處要塞在天空中移動了。
“這玩意不管坐多少次,都讓人有種歎為觀止的感覺。”包成全也是站在羅動身邊感歎道。
他和羅動已經將第二項考核的一些細節又深入的探討了一下,雖然很多時候都是他在說羅動在聽,但包成全很喜歡羅動這種聽話的做法。這讓包成全可以更好的把握合作的方向,也能更好的將前段考核與預想之間的誤差控製在最小,可以說非常省心。
羅動應了包成全一聲,注意力卻沒留在包成全身上,而是更多的放在了這浮空要塞本身。
感知能力驚人的羅動,甚至能夠感覺的到這整個浮空要塞中有著一個巨大而複雜的環力脈絡,正是因為這種龐大的脈絡一直在運轉,浮空要塞才能載著上萬名考生飄浮於天空。
雖然僅憑羅動目前的能力而言,隻能窺及到冰山一角,但很顯然這其中的環力脈絡是印紋的一種,隻是複雜龐大到沒有足夠的精神力是無法完整的收入眼中。
“你是不是怕高?”包成全看著羅動心不在焉的樣子,有點疑惑的問道。
羅動這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應該將注意力留在這上麵的時候。四所環院在外環界這麼多年了,恐怕也不是沒有人對這種技術覬覦,自己才初入環師門檻,印師更隻是略懂皮毛,就妄圖要仔細的了解這種龐大複雜的浮空要塞其中的奧妙,也太過於狂妄自大了。
“還好吧。”羅動收回注意力,看著王都之下那些已經變的宛如一手就能遮住的房屋街道。
雖然羅動嘴上說著還好,但經年累月削鑿台階攀登無名山峰的他,要真說畏懼高處,倒不如說更習慣了這種高處俯視的感覺。無論是鬱鬱蔥蔥的山林,亦或者是錯落有致的街道,隻有這種由高處向下的俯視,才能能將一切收入眼底。
包成全看著羅動的神情,突然覺得有種不同的感覺,隻是這種感覺一閃而逝並未被包成全細細咀嚼。
輕微的咳嗽聲在浮空要塞中回蕩,雖然輕微卻能讓眾人聽到,顯然這不是浮空要塞內上萬名考生之中任何一人發出的,而是從這浮空要塞廣場上的眾多傳聲印中發出。
“各位參加東環院入院考核的考生們,你們現在能夠站在考場聽到我的聲音,也就代表了各位都順利的通過了東環院入院考核的第一項考核內容。”
孫同舟慵懶的話語在廣場中響徹,不少考生的注意力也都從外麵收回,無疑這東環院入院考核之上,主持考核的導師發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種時候沒人會將注意力放在浮空要塞之外那些可有可無的風景上。
“這真是主持我們這次入院考核的導師?”包成全既然確定了和羅動的臨時隊友關係,話自然也就多了起來。顯然包成全也不信東環院的入院考核主持導師,竟然會讓這麼態度慵懶的年輕人來擔當,雖然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名導師的聲音,但這並不妨礙包成全心中的懷疑。
“誰知道呢,不過既然能夠這樣跟我們說話的話,我想應該就是真的了吧。”羅動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相較於直接到處宣揚自己認識這位名為孫同舟的東環院二級導師,羅動更喜歡這種在非必要時候即便有可能見麵也當做陌生人對待的做法,至少這東環院入院考核之上比的不應該是人脈、背景,而是各人真正屬於自己的實力、經驗以及應對困難時的態度。
孫同舟短暫停頓之後又是透過各處傳聲印說道:“雖然第一項考核內容淘汰了少數考生,但正如各位考生所見,你們現在所站位置的前後左右,還有著諸多的競爭對手。此次東環院入院考核目前全部八個考場內的考生還有七萬三千九百九十二名,而這相較於東環院招收的一千個考生名額,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