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仁閣”老掌櫃自然就是蔡平貴的父親,當時的蔡平貴可以說是完全不會在“寶仁閣”露麵的,整個“寶仁閣”完全就是老掌櫃帶著一幫子夥計在打理,而範曲陽就是這些夥計之中最受老掌櫃重用的人。甚至在老掌櫃去世之後,“寶仁閣”的那些夥計走的走,與“寶仁閣”有往來的供藥商之間的聯係也是斷的斷,隻有範曲陽一個人留了下來,並沒有將“寶仁閣”據為己有,而是帶著蔡平貴重新開始打理起“寶仁閣”來。
雖然這“寶仁閣”藥房不複以往,但是底子深厚,並沒有直接垮掉,而是在範曲陽和蔡平貴的打理之下,一點一點的重新積累起來,雖說要恢複以往的樣子還差得比較遠,但是至少招牌還在,並未就此倒下。
而現在,這“寶仁閣”藥房,唯二的兩個人竟然同時送羅動出門,顯然是這羅動又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
雖然金達很不想用“了不起”這三個字來形容,但是無論昨天獨自北門外擊殺六十九隻雪獅子,還是晚宴上破了韓賽的防禦並且毀了韓賽的印器,這兩件事確實都挺了不起的,至少金達他自認為自己現在做不到,以後即便能做到,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什麼境界了。可羅動在做到這一切的時候,分明隻有開環境四刻。
雖然不甘心,但是這也隻能不甘心了。
金達沒有走開,而是眼神複雜的看著羅動,與其總是擔驚受怕的擔心羅動會因為昨天的衝突而記恨上他,從而找機會給他下絆子,不如就這麼堂堂正正麵對。
羅動在和蔡平貴他們告辭之後,當然也看到了正在“寶仁閣”藥房門外站著的金達,不得不說金達的容貌還是很容易記的,隻是羅動在聽到馮峰說出有關金達的一些家事之後,覺得金達其實並沒有昨天看上去那麼可惡了。
以貌取人不是一個好習慣,金達能夠為了他的妹妹這麼拚命,至少可以說他內心不壞,隻是在和陌生人爭奪利益的時候不講情麵不擇手段了點。
羅動雖然沒能從金達複雜的眼神之中讀懂金達所想的東西,但是羅動在經過金達身邊的時候,還是向著金達點頭示意了一下。
為什麼?
羅動的友善,讓金達一陣錯愕。
金達看著羅動離去的背影,對於羅動這個人是越發的不理解了,或者說他們本就萍水相逢,甚至話都沒說上幾句,哪來的相互理解。
“金達是來給金靈配藥的吧?”範曲陽招呼著金達,同時將本掛在藥房門前的木牌取了下來。
金達見羅動消失在遠處的拐角之後,才轉頭對範曲陽點了點頭。
“配藥的話,還是老地方吧,小範你帶金達去書房,我在外麵待會。”蔡平貴對金達微微點頭道。
金達和蔡平貴並不算太熟悉,隻能說自從半年前“寶仁閣”老掌櫃去世之後,由蔡平貴和範曲陽接管“寶仁閣”的這半年來才接觸的,真要論熟悉程度的話,金達還是和範曲陽熟悉一點。
“那咱們走吧。”範曲陽招呼金達。
金達自然不用多說,從小就來往這“寶仁閣”藥房替妹妹配藥的他,對這藥房內的格局也算是輕車熟路了,即便沒有範曲陽的帶路,他閉著眼睛也能摸到配藥的書房。
就在金達路過院子的時候,他瞥見了院子當中那圓腹三足香爐內尚未燃盡的時辰香,曾經幫過“寶仁閣”藥房做過一次任務的金達當然知道這剩餘的時辰香原本所代表的意義。
此時時辰香所剩無幾,但也依舊有著剩餘,而這“寶仁閣”藥房除了蔡平貴和範曲陽之外,就隻有剛剛離去的羅動了。恐怕羅動就是金靈之前遇到的那個問路的人,那個仿佛身邊有著無數刀劍的人,那個接了“寶仁閣”藥房任務的人。
即便羅動現在回來,那任務也算是完成了,而且看蔡平貴和範曲陽對羅動的態度,顯然他們已經有過不少交流,這說明了什麼?當然說明羅動任務完成的更快,回來的更早。
金達想著這些的時候,也已經跟著範曲陽來到了那間藥香味遠勝於書香味的書房門前。因為金靈所需要的藥,皆是名貴藥材,所以絕大部分藥材需要在這間書房內抓取,這也是金達為什麼需要跟著範曲陽進來的原因。
書房內藥香依舊濃鬱,一切似乎也都沒什麼變化,隻是書房進門後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三隻茶杯隱約還泛著熱氣,並未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