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嶽峰是騙你的,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麵前嗎?”厲無邪冷哼道,因為飄香雪的不信任而有些氣惱。
飄香雪被他一語驚醒,頓時明白自己是受了杜嶽峰的騙,不過他此時不但沒有被騙的怨憤,反而有一種激動的狂喜,“水竹沒死”,這對飄香雪來說,無疑是開天辟地、有史以來最最開心、最最暢快的一件事了。“她在哪兒?”飄香雪迫不及待地問,恨不得立即就能夠見到水竹,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厲無邪本想搶白他兩句,質問他有什麼資格打聽水竹的去處,就算見了麵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徒增水竹的煩惱,但是想到生命垂危的花玉琿,厲無邪忍下了這種衝動,而是直截了當地道:“她現在正在守護著花玉琿,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為花玉琿解毒的解藥。”
飄香雪此時的智商已經恢複,想到厲無邪對自己的提醒,立即將目光冰冷地射向那些還未及逃跑的人,厲聲叱問道:“說,解藥在哪裏?”
那些人已經完全被他嚇破了膽兒,大腦告訴他們不能說,但是嘴巴卻身不由己地齊聲指控道:“是杜壇主下的毒,與我們沒有關係。”與此同時,他們的手更是不爭氣地一同指向了已經死去的杜嶽峰。
飄香雪立即縱身躍到杜嶽峰的屍體旁,伸出手在他的身上摸索了一陣,然後拿出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遞給跟過來的厲無邪問道:“你看這其中可有解藥。”
厲無邪斟酌了半天,雖然有所判斷,但是事關人命,卻是不敢輕慢,於是隨手扯過一個恨天教的手下,厲喝道:“說,這些哪個才是解藥?”
“不……不知道。”那個手下頓時嚇得舌頭打結,渾身抖顫,卻隻能實話實說,因為他隻是恨天教的一個小角色,這樣的機密之事,他的確是不知道,而唯一知情的杜嶽峰又已經死了,這一來,還真的是死無對證了。
厲無邪極其不滿地瞪了飄香雪一眼,將一切都怪罪在了他的身上,冷哼道:“如果不是你的搗亂,我現在早已經將人救活了。”
飄香雪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對他的話竟是充耳不聞,隻是凝神望著那一堆的瓶瓶罐罐,蹙眉思索著。
厲無邪卻已經失去了耐心,將那些瓶瓶罐罐悉數收進懷裏,然後不耐煩地道:“我們還是先回去,然後再慢慢地研究吧。”
“也好。”飄香雪附和道。
兩人遂迅速地拋下了那些人,飛離了雲台。為了避免被他們發現那個密洞,厲無邪故意繞了很大的一個圈子,當確信的確沒有人跟蹤之後,才帶著飄香雪回到了密洞之中。想到就要見到水竹,飄香雪的心莫名地一陣緊張,握著的掌心裏滲滿了細汗。
厲無邪發覺到了他的異樣,扭過頭來看著他,冷笑道:“怎麼問心有愧,想要逃跑了?”
飄香雪被他這樣一說,反而消除了緊張,冷冷道:“我為什麼要逃?”
“哼,你心裏有數。”厲無邪不屑地冷哼道。
飄香雪沒有再與他爭辯,因為他覺得這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於是他不再理會厲無邪,而是自顧向洞內走去。
厲無邪見自己竟然被他無視,氣得低咒了一聲,然後又不得不緊緊跟上,他可不想讓飄香雪有機會與水竹單獨見麵。
兩人很快便來到了內洞,當水竹與飄香雪四目相對時,兩人都呆住了,就那樣,彼此靜靜地相對,沒有一句話,卻在彼此的目光中讀到了比任何語言都豐富的蘊含,有驚喜,有哀怨,有淒傷,還有迷惘,以及深深融入其中,無法抹去的那種刻骨銘心的傷痛。
厲無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徑自走到兩人的中間,將他們的視線隔開,然後將那堆瓶瓶罐罐悉數掏到了床上,故意將它們碰得叮當響,還粗聲大氣地說道:“還不快過來看看,究竟哪一瓶才是真正的解藥。”
水竹和飄香雪這才從彼此的對視中回過神來,水竹聽到這些瓶瓶罐罐中有能治花玉琿的解藥,立即衝到床邊,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經轉移到了那些瓶瓶罐罐的上麵。
“這麼多,究竟哪個才是?”水竹麵露焦急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隻能賭一賭。”厲無邪一邊說著,一邊準備從中挑出一瓶來。
“這樣可以嗎?”水竹有些擔心地問道,畢竟人命關天,這可不是兒戲啊。
厲無邪心中也很忐忑,但是卻還是閉上眼睛,伸出手去,準備聽天由命地抽取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