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越升越高,暖融融的光線照在水麵上,微風拂過,泛起點點熒光。
河邊,一個小小的身影靜靜地蹲坐著,如果不仔細留意,甚至都不會發覺。小小的身影蜷縮成一團,依稀是個五六歲般大的小女孩。如果有心人注意的話,這個小身影已經保持這個動作有一個多時辰了。
是的,這個小身影就是三天前重生的現代小白領李思妍了。李思妍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麼會重生在這個未知朝代的小小農家女二妮身上。
在她最後的記憶裏,記得是和幾個死黨一起在遊泳池裏遊泳,不知怎麼的腿突然抽筋了,然後……呃,沒有然後了,就莫名其妙地進了李二妮的身體,成了隻有六歲的小女孩。
好吧,李思妍樂觀地想著,好歹自己賺了二十多年的大好光陰,從一個即將奔三的剩女轉眼成為一個青蔥的小蘿莉,雖然是偽蘿莉。但一想到和父母已經不知道隔了多少時間空間,她不禁黯然神傷。
李思妍出生知識分子家庭,父母都是中學教師,她也繼承了家學淵源,從小就愛寫點什麼。大學畢業後,她順利進入國內一家知名雜誌社任職做編輯。
也許是因為從小生活順風順水,沒遇到過什麼大的挫折,李思妍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但這不代表她是個沒有成算的,隻是因為性格原因,有些事不願意計較罷了。
由於從小到大的熏陶,李思妍最大的興趣就是讀書,雖然談不上博覽群書、學富五車,但李思妍知識的豐富程度足以讓她在像CCTV開心辭典這樣的節目上抱個大獎回家。
唉,李思妍托著腦袋,自己不見了,爸爸媽媽還不知道該怎麼傷心呢。
雖然這兩年,爸爸媽媽老逼著自己相親。一會說鄰居家的小女兒,剛大學畢業就結婚了。一會說朋友的大孫子,都會打醬油了。那語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羨慕嫉妒恨啊!
如今這樣的囉嗦再也聽不到了,李思妍不但沒覺得輕鬆下來,反而想念起媽媽時常的“催婚令”了。唯一讓她慶幸的是,家裏經濟條件不錯,爸爸媽媽的退休工資也挺高,即使自己不在,他們也能過的很好,她也能稍稍安心一些。
來了這個時代五天了,李思妍隻在病床上隱隱約約地聽到這個身體的母親劉氏和姐姐李大妮的話。
這個身體,也就是原來的李二妮,是和小夥伴一起在河邊玩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一不小心掉進了河裏,被撈起以後,臉都發白了,村裏人急急忙忙地請了羅老郎中來救治,好不容易緩了過來。
不過她們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李二妮終究還是去了,如今這個身子的靈魂換成李思妍了。
李思妍整整躺在床上四天,一直渾渾噩噩,直到今天身體才好轉了一些,一大早起床後,她就趁著大人不注意,一路上走走停停,來到了據說是李二妮出事地點的村尾小河邊。
盡管心裏清楚即使她到了河邊,也改變不了重生的事實,她還是想過來瞧瞧,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李思妍暗暗琢磨,這個身子好歹已經六歲了,照理說已經知事了,一般情況下,小孩子在很小的時候,就會被大人告知不要去河邊玩耍,怎麼李二妮會莫名其妙地掉進河裏,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情呢。
唉!不管了,李思妍甩開這些紛亂的思緒,暗自煩惱著,她還是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辦吧!
從李思妍這幾天的觀察來看,自己重生的這個家庭是一個普通的農家,甚至毫不客氣地說,應該用窮來形容。
身子的父親李孝義是一個老實本分的農民,每天都往田裏跑。母親劉氏是一個典型的村婦,在家做飯,洗衣服,有時陪著丈夫去田裏勞作。這個身子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姐姐李大妮今年十歲,平常幫母親做做家務,繡繡花,還有就是照顧妹妹。哥哥李大山今年八歲,平時跟著父親做些輕省的農活。
從李大妮的隻言片語中,李思妍了解到,她們一家人和爺爺奶奶、大伯一家,小叔小姑(都未成家,還有一個姑姑已出嫁)住在一起。這幾天,一直都是劉氏和李大妮照顧她。
除了父母,哥哥姐姐,還有隔壁家的何小花(李二妮的小夥伴)和何小花的母親王氏來看過她,她都沒見到爺奶、大伯、小叔的影子。
李思妍摸摸能捏得到骨頭的胳膊,這個身子八成是個小可憐,平常不受爺奶重視。不然按一般的情理來看,孫女(侄女)差點都要溺水身亡了,總要來探望一下吧。
李思妍以前有一個要好的大學同學,家在農村,情況就是這樣。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爺爺奶奶重男輕女,對她的堂兄如珠似寶,對她就像對一根小草,那個同學曾經跟她說起過小時候的生活。
在她看來,那樣的日子簡直太難過了,李思妍心裏曾暗暗感歎同學的基因強大,被那樣對待還能健健康康地長大。苦笑一聲,實在沒想到,她現在也麵臨著相同的局麵,甚至還要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