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米提著手提包,轉身看看身後的蘇銘依和笑笑,揮揮手。轉過身眼睛酸澀難忍,眨了眨眼,揚起嘴角,不過是又一次啟程。時間最是無情,去年她滿心歡喜的來到s市,現在卻又逃離似的離開,去陌生的國度,陌生的城市,接觸陌生的人群。
李毅牧,再見了,我們不過是一場錯誤時間的相遇,美麗卻讓人心傷;李毅牧,再見了,謝謝你曾經所有的付出;李毅牧,再見了!我曾經對你說過唯愛和美食不可辜負,可你我的感情就算是愛情,也不過就是愛情而已!
不過是愛情而已!所以你沒有拚盡全力,而我也放不下自尊!
機場外,蘇銘依坐在路邊,呆呆地看著前麵,眼淚無聲的流著。一邊的笑笑,焦急的給蘇銘依擦眼淚,可是蘇銘依的眼淚越擦越多,她不說話,也不動,就這樣一直流著眼淚。
接到笑笑電話的劉明澈來不及脫下工作服,就開著車一路狂飆,等到他找到蘇銘依和笑笑時,就看到蘇銘依空洞的看著前方,流著眼淚,腳邊塑料袋裏裝了一堆用過的紙巾,笑笑的紙巾估計用完了,又不敢走開,就用手不停地給她擦。
“她怎麼了?你們怎麼在機場,剛才你隻讓我快來,也沒有說清楚。”劉明澈問道。
“蘇米走了。”笑笑回答道。
“什麼?該死,去哪裏?”
“去美國,讀書。”
劉明澈聽了,想到昨天李毅牧打電話的興奮,計劃著要帶蘇米去哪裏玩,要是聽到蘇米走了,他會怎麼樣?
笑笑拍拍劉明澈的胳膊,指指蘇銘依,低聲道:“已經一個多小時了。早上她就沒有吃飯。”
劉明澈其實是有點不明白的,蘇米隻是去讀書,又不是看不到了。蘇銘依的表現太過了吧。
“她隻是去美國讀書,想見你可以去看她,她也可以回來,你不要這麼傷心了。大不了明天我陪你去找她。”劉明澈坐在蘇銘依身邊說道。
“是啊,不過是讀書,有什麼好傷心的,可我就是很傷心,總覺得她離我越來越遠了。”蘇銘依回答道。
“你們女孩子啊,就是太多愁善感了。”劉明澈在旁邊說道。
“或許吧,你知道嗎,我還記得第一次在醫院看到她的情景,紅彤彤的皺巴巴的。我媽拉著我的手讓我摸摸她,我就是不肯。那是我隻有四歲多,六七歲的事我都忘了,可是卻一直記著這件事。後來她就成了我的跟班,我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兩家人一起聚餐一起遊玩。真是緣分啊,車禍發生爸爸媽媽又一起離開,就留下了我們兩個人。小小年紀我就帶著她喝酒抽煙打架,直到有一天打進了醫院,她說,‘蘇銘依,我們不能這樣了,我們要好好學習,要考大學,像我們的爸爸媽媽那樣,將來還要工作。’然後她就去求學習好的同學幫我補課。每天盯著我補習文化課,學繪畫,陪著我去藝考。我考過了,我沒有哭,她卻哭的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你知道她多聰明嗎?考高中她沒有考上,但是到了高二時她都年級第一了,那時她說她要上清華,將來還要出國留學。可是等到她讀高三時因為秦觀的事,我罵她,讓她滾,我把所有的委屈不甘都發泄到她身上。她哭著求我不要趕她走,說就算她走也要等我身體好了再走。可是我說她要是不立即走,我就死給她看,然後她就一步一回頭的走了。後來我才知道她那段時間每天都待在網吧裏,打遊戲打到暈倒。中間蘇奶奶生病去世,我去看她時她瘦的眼睛大的嚇人。我看著她,就想她是我的妹妹,我的家人,我怎麼會因為一個負心的男人而推開她呢?再說秦觀的事怎麼能怪她呢?一年不過是三百六十五天,說長它可以發生很多的事,說短也真的很短,等處理了蘇奶奶的後事後,離高考隻有一個多月了。所以她的清華也沒上成,我送她去大學報到時,她說沒關係,將來她考清華的研究生。去年她本來是想留在老家邊工作邊考研的。後來被蔣貓兒一鬧工作沒了,我又想她過來陪我,就極力勸說她來這裏。現在呢,她直接去哥大讀研究生去了,多好啊,我應該高興!”
蘇銘依站起來,拍拍褲子,往前走。劉明澈拉住她說道:“阿牧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我們一起先吃點東西,去看看他。”
蘇銘依停下腳步,看著劉明澈說道:“剛才提到秦觀,忘了告訴你了,我流過產,傷了身子,醫生說我以後懷孕的幾率不大,所以你也不要跟著我了,去看你的好哥們去吧。”
劉明澈站在那裏,看蘇銘依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看不到。
李毅牧的公寓內,一片狼藉,高處的東西都跌落在地。他坐在地上拿著一瓶酒,不時的灌一口。對劉明澈的到來沒有一點反應。
劉明澈坐下來,從他手裏奪過來酒瓶,自己連著喝了幾口才又遞給他。
“你說,她是不是沒有一點心,否則怎麼無視我的感情?或者她真的就是一點都不喜歡我。可笑我昨天還因為一個吻高興半天!她隻是施舍罷了!我喜歡她到不忍她受一點傷害,否則我一個有正常需求的男人麵對喜歡的女人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可她看不到這些,一再的離開!”李毅牧聲音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