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縈滿腦子卻是另一件事,後位不能空著,耶珈夙把典菁弄過來是為了從典菁口中得到更多關於南闋的事情?也或許是為了讓後宮那群女人安分點吧。
可,如果典菁真的入宮,她這個九公主的確該離開了。一旦她走出玖瀾皇宮,背負的將是奇恥大辱――這是耶珈夙因為她墮胎給她的報複嗎?不,她可不會就這麼認命,沒有人能再將她踩在腳下踐踏!
她想起今日在書房裏的一切,忙從床上跳下來,又點上蠟燭,奔到藥箱前手忙腳亂地翻找出一個藥瓶倒出藥丸吞進口中,又奔到桌子旁到了杯水衝下去,心裏這才安靜了些。
司徒琦走過來從她手中取過藥瓶,是避孕丹?!她頓時勃然大怒,舉起巴掌,卻又猶豫,終是沒有打過去,“你竟然還對耶珈夙不死心?你中了什麼蠱?他這樣對你,你還投懷送抱?”
祈縈也懶得和她解釋,“哼哼,那些招數還不都是你教給我的?我學得好,你不該誇讚我幾句嗎?”
“母後教你可不是要你做這種恬不知恥的事!”
“你當初不是也用這些攏住父皇的心嗎?你也說了,男人的弱點是女人,女人的弱點是男人,南闋後宮裏的人死的死沒得沒,你的後位做得也更穩,沒有人再會和你爭搶什麼,你何必還要輔助父皇一統天下呢?”
司徒琦滿心惱恨,“你……你以為母後不想過安安靜靜的日子?母後也並非爭強好鬥之人,是耶珈夙不肯放過南闋,他差點害死你父皇,讓你父皇寢食難安。”
“別對我提這些,我不可能跟你回南闋,我不會再做任何人的工具!”
“如果我和你父皇發兵,耶珈夙和蕭雅爾就會用你來威脅我們。”
“哼哼,我在你們心裏能有什麼分量?父皇也說了,不要把你們的弱點暴露在敵人麵前,否則,將必死無疑。我已經是你們潑出來的水,何必在意呢?”
“你倒是學得頭頭是道!”
見司徒琦氣不過要出手打過來,強行將他帶走。
祈縈忙取下頭上的發釵抵在脖頸上,“女兒不孝,也自知不是母後的對手,母後若是敢對女兒出手,女兒隻有一死!”
司徒琦隻能收起掌力,痛心疾首,她怎麼生了個如此不爭氣的蠢丫頭?“祈縈,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父皇很擔心你,你舅父舅母也擔心你,你回南闋可以繼續留在司徒府,哪怕你要嫁給鳴熙,母後也不再管了,可好?”
“哼哼,母後的計謀還是如此高深,可惜,我和鳴熙已經不可能。我不會讓你和父皇借用我威脅耶珈夙,我愛他!這輩子我錯失了鳴熙,再也不會錯失第二個。”
“好,既然你決意犯傻,母後也不攔你。”司徒琦沉下氣來坐回椅子上,轉而又說,“你要留在他身邊,也要留得有尊嚴,你畢竟是南闋公主。”
“……”祈縈不明白。
司徒琦把一把精致的小彎刀放在桌子上,“用這把刀殺了典菁,做回皇後。既然你愛耶珈夙,就該讓他全心全意的愛你,別讓他有什麼歪心思,也別給其他女人任何機會,你若是給你父皇丟了臉,我會先殺了你!在後宮裏,‘顏麵’這兩個字當然是一文不值的,可隻要你坐在最高位上,掌管鳳印,掌管天下人的生死大權,那就是真正的‘顏麵’!”
祈縈聽出她怒氣已消,忙跪下來,“兒臣謝母後教誨!”
司徒琦扶起她,把她攬進懷中,“縈兒,母後多麼期望你能坐上南闋女皇的位子……可是你,實在叫母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