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爾絕然冷笑,既然他說得頭頭是道,她解釋也無用。“你認定是哀家做的,就是哀家做的!哀家絕不會把他們給你,除非,你讓靖宸做儲君。”
聖旨已下,豈有更改之理?除非祈縈將來生的是女兒。“母後是在脅迫兒子嗎?好,您大可以殺了靖宸和婉瓊,兒子會帶著祈縈和未出世的皇兒去黃泉路上找他們團聚。”
“夙兒,你……你是在威脅哀家?”蕭雅爾惱怒地瞥了眼趙美人懷中的女嬰,她也想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但是眼下,她卻徹底輸了,連兒子的心都輸掉了。
“母後若是交不出靖宸和婉瓊,請讓祈縈返回鳳安宮,她自從上次中毒身體一直很虛弱,兒子不想讓她知道真相。”
的確,藍祈縈做雍慈宮的掌宮,身邊來往的人也大都是零零碎碎的人,難免會聽了風聲去。靖宸和婉瓊失蹤地離奇古怪,一時間恐怕也找不到什麼線索,也隻有保住她腹中那一胎才是上上之策。
蕭雅爾一番思量之後應了他,“好,哀家會安排鳳輦送藍祈縈回鳳安宮,哀家想把靖宸和婉瓊交出來時定然會把他們還給你。”她握住耶珈炎霆的手,“炎霆,陪母後回雍慈宮。”
“是。”耶珈炎霆看出她有話要說,走出承乾宮,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母後,這件事……真的是您做的?”
“你也認為哀家會笨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耶珈炎霆生怕自己說錯了話,思忖著合適的用詞說道,“這不是砸腳不砸腳的事,而是您疼愛孫兒心切,為怕藍祈縈再次逃宮,將兩個孩子調換到自己身邊也無可厚非。”
雖然是安慰的話,蕭雅爾聽在心裏卻極是舒服,“哼哼,你這張嘴倒是刁鑽,陛下眼裏的大逆不道,在你這裏倒是無可厚非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若不是母後做的,又會是誰呢?除了母後,誰還能有這種本事?”
蕭雅爾不禁懷疑一個人,“哀家聽說丞相今兒沒有來早朝?”
耶珈炎霆如實回答,“是,陛下回宮他也沒有來迎,怕是因為賢妃的死,仍是對藍祈縈懷恨在心吧。”
“你親自去丞相府一趟,不要驚動裏麵的任何人,隻找一找靖宸和婉瓊是不是在裏麵。”
“母後,丞相城府頗深,若是他做了這件事的話,絕不會把皇子和公主放在自己的府裏。”
“那就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一旦發現什麼異常,馬上來稟報。”
“是。”耶珈炎霆飛身離去。
雍慈宮裏,祈縈早已經猜到了一切。不過,她手上卻還忙著雍慈宮裏的事情,也來不及想下一步該如何走。
蕭雅爾安排了肩輦來抬她回鳳安宮時,發現殿內煥然一新,布置的風格也清雅了不少,她不得不承認,祈縈的審美與她有些相同之處。
祈縈正指揮著宮女們打掃雍慈宮,“小心那些玉器,用軟綿的抹布擦拭……”
“是。”
蕭雅爾見她麵帶疲色,右手按著後腰,嚴苛地監視著宮女們的一舉一動。她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丫頭看上去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做什麼都認真謹慎,她也知道她回南闋是為母親複仇,可她畢竟是觸犯了宮規。
“藍祈縈。”
“太後?!”祈縈等她坐下之後,隱忍著身體的不適行禮,“想必太後已經在雍慈宮用過早膳了,兒臣隻準備了一點促進消化又暖胃的湯,正熱著呢,這就命人端上來。”
“不必了,以後,這些事你也不必操心了。你帶著紋竹和如意嬤嬤回你的鳳安宮,禁足半年,不得踏出宮門一步,不得過問宮中事宜。”
“……難道,兒臣做的事不合母後的心意?”
“你做的很好,是哀家不想再見到你。陛下整天粘在雍慈宮也不像話,你若在這裏,隻會弄得烏煙瘴氣。”
祈縈一副滿腹委屈地神情,“太後教訓的是,兒臣告退。”她按著後腰走到門口,卻沒有邁過門檻,就歪在了地上。
蕭雅爾坐在鳳椅上不禁擔心,難道她已經知道靖宸和婉瓊失蹤的事?“福仁,哀家進來之前,誰和皇後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