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驚懼地接過銀子,“客官,我……我……您都是快死的人了,先顧著眼前吧,還吃什麼糕點?”雖然這樣說,他卻還是挑揀著糕點包起來。
祈縈快要急得抓狂,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隻顧著買糕點?!
耶珈夙卻還氣定神閑,狀似挑選糕點,隨手抓起幾塊兒,清冷一笑,殺氣在眼底凝結成冰,“誰說我是快死的人?”話音落,他反手把糕點彈出,祈縈身邊的三個人被精準擊中腦門,當場暈厥。
他巧妙將祈縈推到遠處,矮身橫掃出一腿,旋即雙掌出擊,兩個人被打出糕點鋪子。
另有一個遠處候命的要揮刀劈過來,卻又突然停住,他俯首看胸前,卻一把利刃從胸口上捅了出來――那人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的祈縈從他身後顯現,驚懼囁嚅著,“我又殺人了,我又殺人了……”她仿佛又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蕭悅心,白芍,駱東軒。
耶珈夙忙踢開擋路的屍體抱住她,“沒事,沒事……祈縈不怕,他們都是該殺的。”他隨手按住祈縈的睡穴,讓她睡過去,便向掌櫃借了內室暫且休息。
掌櫃本想趕他走,見他帶著妻子,又武功非凡,還有銀兩,更出手闊綽,便忙著伺候,硬是把轟人的話都吞回了肚子裏,並忙送上糕點來給他,“客官,您的糕點。”
“掌櫃,你去街上大叫,就說殺人了殺人了,盡快把官兵找來,否則,你這糕點鋪子就不保了,明白嗎?”
“是,是,我馬上去。”
掌櫃離開之後,他沒有把祈縈放在床上,而是放在了床下,並搬過來一些雜物擋住她。
若是這樣去找靖宸和婉瓊,定然會把禍端引過去,連他剛才說買糕點,殺手竟也聽了去,看這情形,蕭坤爾是派了不少人來,而且,幾乎他和祈縈每走一步,都有人跟著。他要先清理幹淨這裏的殺手,才能再帶著祈縈上路。
很快,掌櫃帶了官兵過來收屍,而耶珈夙則堂而皇之地在房頂上關注著人群裏的動靜,很快,他就發現圍攏在糕點鋪子門口的幾個灰布衣裳的人都迅速離開了。
他迅速尾隨跟上去,卻七拐八拐地又回到了花神廟,而那幾個人又穿過花神廟,從後門到了花神廟後街對過的一處宅邸,敲開大門。
迎出來的不是蕭坤爾,而是蕭坤爾的管家,“事情可辦成了?”
“陛下總與那賤人形影不離,屬下等找不到機會,剛才差點就成功了,派過去的人卻還是失手”
“大人不是說陛下的武功不怎麼高強嗎?!藍祈縈也武功盡失,怎麼還是發生這樣的事?你們幾個飯桶,就是武功不濟,殺個女人竟也殺不了?!”
“眼下官府已經參與,恐怕那幾個經不住嚴刑拷問,追查到底會查到蕭家。”
“馬上收線,晚上去府衙把人全部清理幹淨。”
“遵命!”
那個灰布衣裳的屬下離開之後,耶珈夙從房頂上飛身而下,擋住管家的路。
管家本想斥責,一抬頭見到耶珈夙那張威嚴俊逸的臉,乍然一個字都說不出,連行禮也忘了。
“嗬嗬,看樣子,舅舅家裏的下人也不過如此,幾年不見朕,就不認識朕了?”
管家慌忙跪趴在地上,“小的豈會不認識陛下?陛下……陛下萬福,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哼哼,萬歲?都快死在你手裏了,你讓朕怎麼萬歲?”耶珈夙說著,很踹出一腳,將他踹了兩個滾兒。
管家慌忙又爬起來跪好,“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呀,小的也不過是奉命行事,請陛下開恩!”
耶珈夙蹲下來,壓低聲音,銳利地視線盯住他失措的眼睛,“朕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做朕的人。事成之後,朕給你黃金萬兩,還有高官厚祿,宅邸美人,讓你後半生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管家忙磕頭,“陛下隆恩,小的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