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這個父皇,就是太在乎母後了,所以,他才如此瘋狂,倒也不是真的瘋了。”父皇啊,父皇,果然是個癡情種!雖然他這條計謀埋藏的足夠深,她這個做女兒的卻還是看出了些許破綻。
“公主可還想知道些什麼?雖然您和陛下在一起的時間少,可陛下對您的疼愛並不亞於對其他公主,每年皇後去司徒府,陛下都囑托人帶你最愛吃的、最喜歡的。其實,皇後娘娘也曾建議陛下去探望公主,可陛下說,他對公主的寵愛,會害公主死無葬身之地。因為早先年的事,讓陛下心有餘悸,所以他才……”
祈縈打斷她,“早些年?紋竹,你說的早些年是什麼事?”
“皇後娘娘懷有公主五個月時,陛下帶皇後娘娘去避暑山莊,在山莊之內陛下曾對皇後娘娘說,祈昊皇子的戾氣重,不適合做儲君,還說不管皇後娘娘懷有的是皇子還是公主,都將是未來的儲君。雖然那避暑山莊保衛森嚴,可還是隔牆有耳,不幾日,皇後娘娘逛園子就出了事,娘娘坐的石凳上被人塗抹了毒藥,若非當時司徒國舅爺在,公主可能就沒有機會誕生了。”
祈縈倒是從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每次母後從司徒府之前,舅舅總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在宮中千萬小心,她以為隻是一句警告,沒想到竟真有險惡發生。
“紋竹,當時可查出是誰動了手腳?”
“是華妃和芸妃合謀,可惜,因為證據不足,無法定罪,而華妃又有正碩皇子頂著,芸妃娘娘當時也剛剛害喜,皇後娘娘不忍心讓正碩皇子小小年紀沒了娘親,所以就讓陛下不再追究。”紋竹想起那些往事,不禁感慨,“所以,陛下生怕暴露了對公主的疼愛,給公主招來殺身之禍。”
祈縈想起昨晚父皇親口對她的警告――“你要記住,不要在敵人麵前暴露自己的弱點,否則,必死無疑。”她此時才明白,原來,她才是父皇最疼愛的孩子。
“紋竹,除卻避暑山莊的事情之外,華妃和芸妃平日與母後的關係如何?”
“這……她們……她們……”
“直說無妨。”
“表麵看來,華妃和芸妃都是與娘娘和睦相處的,可是,有幾次娘娘的衣物飯菜內檢查出不幹淨的東西,摸查到底,都與這兩位娘娘脫不了幹係。公主昨天喂了她們兩個吃蟲子算是輕了,祈昊皇子年幼時也曾被她們弄得差點溺水身亡,隻是皇後娘娘念在皇子並無大礙,又礙於陛下的麵子才沒有計較。皇後娘娘平日總說,家和萬事興,可這皇宮算什麼家呢?”
祈縈早先便聽舅舅對她講過這些是非,但她至今才明白,皇族之內保留一份真情竟要經曆如此多的艱險。
她轉而問出關鍵問題,“你聽說陛下身邊有個如意夫人嗎?”
“如意夫人?”紋竹仔細想過之後才作答,“陛下身邊妃嬪眾多,封號都是貴妃,妃,昭容,昭儀,修媛等等,從未聽聞有如意夫人。”
祈縈揚了揚唇角,紋竹竟然都沒有聽說過如意夫人?
那位如意夫人除了身段與母後相仿之外,眼神也偶有相同,她將畢生所學的內功,軍法,為政之道傾囊相授,還知道縈香千層酥,還能說出她這九公主年幼調皮地趣事,更熟知父皇的習慣,甚至,有時還半夜起來查看她是否蓋好了被子……
祈縈越想越是激動,卻不敢表露絲毫的驚喜,若如意夫人真的是母後,父皇讓她前往玖瀾又是為何?她長久積壓的悲痛,難過,仇苦頃刻間散盡釋然,整個人也輕鬆了許多。
“紋竹,若是我要將你帶去玖瀾,你會隨我同往嗎?”
紋竹驚喜萬分,忙跪下來,“奴婢曾發誓這輩子效忠皇後娘娘,如今娘娘不在,奴婢在這宮裏已經了無牽掛,公主是娘娘的親生女兒,便如紋竹的親人,赴湯蹈火,紋竹都願追隨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