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恩和典菁也大哭不止,叫嚷著,“父皇,救我們,我們不想死……”
華妃和芸妃口中滲出的血越來越多,臉色痛得慘白,又發不出任何聲音,長發垂散著,寢衣雪白,宛若兩個吊死鬼一樣,越讓三個養尊處優的公主殿下驚懼。
“都給朕閉嘴!一個個蠢貨,除了叫嚷,還有什麼本事?”藍望潮怒斥之後,卻又忽然大笑,“哈哈哈……我藍望潮總算後繼有人,要做王者,就要像祈縈,如此無情,如此惡毒,如此聰慧,如此果決!”
祈昊聽得不悅,祈縈是王者,那麼他這個太子殿下是什麼?成王敗寇,難不成他這個做哥哥的成了寇?“父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祈縈出生那天,的確是鬼節。道士說,她天生王者之命,隻可惜出生之時陰氣過剩,命中劫數太多,需得與父母分離方可化解劫難。朕本以為她嫁給了耶珈夙,這命數就會有變,沒想到她竟然如此輕易地拿到了朕的調令金牌。”
藍望潮不解釋還好,越是說明了,不隻是祈昊忿忿不平,“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冊立我為太子?”
就連一旁都有子嗣的華妃和芸妃都不禁暗恨交加。
藍望潮知道他們的心思,“國君,儲君,乃是一國之魂,若是魂不全,豈不是會魂飛魄散?”
“讓妹妹做國君,我做儲君?我不甘心!”祈昊像是一頭抓狂的豹子,“你們都耍我,將我玩弄於股掌之上,南闋是我的天下,我絕不會允許祈縈奪位!”
“哼哼,父王知道你不甘心!如果你能讓我們從這裏脫身,你還是你的儲君,你能做到嗎?得知你母後的死訊的第一刻,祈縈首先想到的是追查凶手,複仇,她的仁孝可見一斑!你呢?父王親口告訴你,你母後過世了,你竟然在笑!你讓為父好生失望,父王看著你那冷絕的樣子,實在不敢相信,你會是你母後的親生骨肉!”
“是,是……那個時候我首先想到的是皇位,母後不在了,那些大臣沒有理由再廢黜我這個太子殿下!我能站穩腳跟,難道不該高興嗎?再說,母後死都死了,我就算痛不欲生她也活不過來,有什麼用?難道像祈縈這樣毆打自己的哥哥姐姐就是仁孝嗎?她還不是一樣把父皇倒吊在這裏?”
“那是因為她傷心,她的父皇從沒有疼愛過她,毀掉她和鳴熙的幸福,讓她遠嫁玖瀾,而她的哥哥甚至連一句道別一句安慰都沒有,她的姐姐們是推波助瀾的幫凶,她恨你們,理所應當。”藍望潮說到激動之處,已近乎咆哮,“朕對你們一個個都疼愛有佳,唯獨冷落祈縈,可是國難當頭之際,隻有她挺身而出,你們呢?你們都踐踏了為父的寵愛!你們說,這個王位應該歸誰?說呀!”
“……”
頓時,整個瑤禧宮寂然無聲,三個公主的哭聲也停頓了,祈昊啞口無言。
一個時辰後,祈縈換了一身衣裝,抱著兩個孩子進門來。
天藍色的錦袍讓她本就出塵脫俗輕盈身骨多了幾分空靈之氣,而頭上則是端端正正的公主冠,典雅驚豔,讓這荒廢的寢宮也乍然一亮。
迎恩忍不住感慨,“祈縈,你穿這身衣服,真的好像母後年輕的時候。”
“迎恩姐姐過獎了!”祈縈客客氣氣地說到,“承淑姐姐,我帶來的衣服少,所以我從你的寢宮裏拿了一身公主服換了。”
承淑哆哆嗦嗦有氣無力地說,“九妹,你……你要什麼就拿什麼吧,隻要不殺我就好。”
“放心,剛才我是嚇唬你們,我藍祈縈是不會濫殺無辜的。”祈縈飛身而起,從靴筒裏取出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從半空一會兒過,迎恩,承淑和典菁都墜在地上,卻因為身上的迷藥效力沒有褪去,她們仍是癱在地上。
“不過,你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們害我和鳴熙恩斷義絕,我要你們加倍償還!現在,勞煩三位姐姐站起來,把這瑤禧宮打掃幹淨,要一塵不染,否則,你們還是會死,而且死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