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略有耳聞。”
“大約是為情所困吧。”東雲說者無心,我卻聽者有意,自以為得到了不得了的線索當然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東雲方說起之前聽到的事。
這事細細追究起來還與孫婥瑩的大哥有些關係。孫卓寧是從兩年前才逐漸接受他父親的生意,新官上任又經驗不足,難免有些捉襟見肘,但孫傳芳秉著劍不磨不成器的教育宗旨對孫卓寧十分嚴苛,孫卓寧便有些喪氣,機緣巧合結識了初出茅廬又善解人意的祭芳華。
“祭芳華……怎麼覺得有點兒耳熟?”我忍不住打斷道。
“就是那天在驛站遇見的姑娘嘛。”東雲說道。
我點點頭,示意東雲繼續說下去,方知孫祭兩人惺惺相惜,那時的祭芳華還不是錦城第一美人,隻是跟著草台班子在各個青樓楚館輪流演出的普通歌妓,我鬥膽揣度祭芳華的崛起定然與孫卓寧的支持息息相關。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後來孫卓寧事業穩定後就打算幫祭芳華脫離賤籍納為妾室,這事原不算什麼,何況孫家大奶奶是出了名的“木頭奶奶”,但孫傳芳卻誓死不肯答應,而祭芳華似乎也並不對此事抱有太多希望,遂不了了之,從此他二人也不常見麵。但期間又不知是什麼機遇,祭芳華結識了孫婥瑩,孫婥瑩本也不是頑固不化的人,與祭芳華結識後竟也將其引為知己,兩人常相約踏青遊玩,如此孫傳芳雖然格外嫌惡這位“第一美人”卻也沒理由太過阻撓。
聽到這裏我卻忍不住了,問道:“所以你說這麼多,這跟孫婥瑩招人嫌的性格有什麼關係呢?跟最近發生的事又有什麼關係呢?”
東雲聽出我的不耐煩索性連珠炮似的說道:“關係就是孫小姐後來認識了一個叫公孫無極的人後來公孫無極死了門口也有幾個血手印後來孫小姐就性情大變了師叔讓我抄寫太上感應篇你自己玩兒吧。”
東雲說完就走了,剛出門又想起什麼折回來說道:“孫老夫人也死得蹊蹺,一樣在門口發現了幾個血印子!我走了!”我心說東雲這個家夥,智商不見長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不過如他所言,這個血手印真的好可怕啊!
方清闕麵無表情地坐在床上,東雲一臉為難地站在門口,而我才不打算考慮他們的感受,“撲通”把我的鋪蓋丟在地上。
東雲隱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了,說道:“男女授受不親,菱歌,你跟我們住在一起不大方便吧?”
“有什麼不方便,你們的房間這麼大,多我一個也不多嘛。”
“可是,你睡在這裏,我睡哪裏啊?”
“你還睡床上啊,我睡地下,你不用管我。”
“不行,於理不合。”半天沒說話的方清闕突然開口。
“那……”我狗腿道,“你跟你師叔睡裏間,我睡你的床?”
東雲又露出為難的神色,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聽方清闕說:“不行。”
“怎麼又不行?”
“東雲睡覺磨牙,我嫌他吵。”
“那你想怎麼樣!”我強壓怒火卻難掩焦躁道。
方清闕搖著扇子踱了兩步雲淡風輕地說道:“好辦,你跟我睡。”
隻見東雲倒吸一口氣愣住了,我也愣住了,心想,好個花道士,果然對我圖謀不軌、居心叵測!就知道,我這樣聰明可愛青春靚麗機智動人……(此處省略兩百字)的美少女出門在外是很危險的,我的腦海裏頓時風雲驟起。隻聽方清闕又說道:“不願意啊,那就沒辦法了,東雲,把他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