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黝黑鋥亮,戰馬渾身包裹在冷冷的鐵甲裏,戰士同樣也如此,整個就是一個鐵甲包裹的怪獸一般。
這怪獸鐵蹄每走一步,地麵如同被被敲打的巨鼓一般,咚咚咚,這聲音聽起來讓人發顫。每近一步,都感覺這渾身的鐵獸,給人帶來無盡的恐懼。
80步。
70步。
60步。
……
對麵的弓箭手,帶著無盡恐懼,眼看這群怪獸一步步靠近。
“射!”
“射!”
“射!”
他們的什長,百夫長,拚命的叫喊著,命令這些弓箭手射箭。
“叮叮叮”,連番的弓箭,射在他們身上,碰到那冷冰冰的鋼鐵,火星四濺,跌落在地。
偶爾有射中者,也絲毫無損於這些怪獸,隻見他們身上帶著弓箭,絲毫無傷無痛,繼續向著弓箭手壓來。
“咚咚咚……”
馬蹄聲越發震的人心發顫,眼看距離對麵隻有10步之遙,猛然間,騎士將手中一丈五長的黑槊平舉,兩尺長的槊鋒,寒光凜凜,已經直逼到對麵弓箭手的胸口,喉嚨。
指揮弓箭手的正是上次在河陽之戰指揮弓箭手的胡車兒。
他此時,眼望對麵黑壓壓的重甲騎兵,心裏恐懼不已,嘴裏卻還不停的吼叫著:“不許退,給我狠狠地射!”
幾乎沒有人應和,重甲騎兵此時已經如滾落雪堆裏的巨石,將雪壓扁,壓實,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五百鐵甲重騎勢如泰山壓頂,直接衝入對麵的弓箭手陣列。頃刻間,弓箭手頓時哀嚎聲大起,慘叫聲不絕,血肉之軀怎麼能抵擋鋼鐵重甲騎兵的碾壓。
槊鋒鋒利,如刀切豆腐般,刺入對麵弓箭手的胸口,戰馬前行,騎士翻轉手腕,黑槊趁勢從濺血的身軀裏抽出。
剛剛被刺之人,已經倒下,黑槊再次舉向前麵,滴著鮮血,帶著血腥,又對著前麵下個弓箭手。
地麵的弓箭手眼看滴著血滴,帶著血腥之氣的槊鋒直衝自己胸口,身子一歪,想要閃躲過這支槊鋒,騎士順勢用槊鋒對著這弓箭手脖子砸來,槊帶著重騎衝鋒之勢,力大無比,砸一下,如同巨石砸在身上,這弓箭手也是當場摔落在地。
這時另一匹重甲戰馬已然來到他頭頂,伴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這弓箭手也是一命嗚呼。
500重甲騎兵,分10個大隊向著弓箭手的隊伍穿插而入。每個大隊走過去,後麵就是約七八丈寬的橫麵,幾乎成為血路。血路之上,死屍遍地,血肉模糊,令人看之心寒。
西涼弓箭手正麵2裏地寬的正麵,同時10個血路向著裏麵鋪開延伸。
死者死矣,最大的震撼對於旁觀者的震驚。鐵甲騎兵如鋼鐵怪獸一般,碰者死,阻者亡,所有人都沒有上前的勇氣。沒等他們到來,紛紛退讓,唯恐它直衝自己而來。
沒有人,能將剩下的弓箭手聚攏,他們的將官胡車兒也是不行。
胡車兒眼望對麵鐵甲騎兵,狼奔豸突,黑槊閃動,左右擊刺,來回閃打,心內一陣發急,手提長槍,催馬向前,眼前正是一隊正要突到麵前的鐵甲重騎。
他的長槍剛剛抬起,兩隻黑槊一個從正麵紮向其胸口,一個從頭頂砸向其頭盔。“啪”一聲響,那頭盔已然砸的變形,胡車兒眼前一陣發黑,完了,一切都完了,隻感覺胸口一涼,他握槍之手再也沒了力氣,一頭栽落馬下,塵土飛揚,西涼弓箭手的將領,胡車兒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