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習習,明月當空。
清涼的春風,在月色下,依舊帶著花香,撲麵而來。
雖夜色沉醉,韓虎卻絲毫不敢鬆懈。
他左手挽著韁繩,右手提著黑槊,瞪大眼睛,警惕地看著前方茫茫的月色,走在輕騎隊伍的最前麵。
在他身後,正是跟著他一路行軍的800輕騎兵。
韓虎是陳原帶來的重騎兵的頭目,不過他帶輕騎兵一樣出色。
這是陳原隊伍的特點,將軍職位並不是固定隻能帶自己訓練的隊伍。
兵不隨將走,隨時看戰場的安排,讓你去那裏,你就得去那裏。
一聲令下,讓你帶那支隊伍,就得去帶那支隊伍。
當然,韓虎跟這些輕騎也是極熟,不存在任何的障礙。
隊伍從渡口出來,就擺出一個長長的衝鋒陣形,前麵猶如一個巨大的黑色箭頭,後麵則是粗壯無比的箭杆。
而韓虎就是這個箭頭的最前麵。
隊伍行了有七八裏路,韓虎回望身後,隊形尚是整齊,可總感覺缺乏點生氣似的。
也許是坐了一天的船,飄飄搖搖一天,讓大家有些迷糊,隻有剛才打仗的時候才能讓大家興奮起來。
可是剛才他們也沒上戰場,隻有另外200兄弟打的過癮。
這時,韓虎勒住戰馬,喝令停住隊伍。
他一提韁繩,他的黑馬朝前,站在隊伍最前麵。
韓虎手舉黑槊,朗聲高喊道:
“眾位弟兄,建功立業的機會又來了!你們要不要”
一聽能夠立功,萎靡不振的情緒一掃而空,輕騎兵士卒同聲歡呼道:“要!”
“就在剛才,我們輕騎兵兄弟200人,在河堤之上,左衝右突,所向無敵,你們都看到了嗎?”
“看到了。”
“他們都立下功勞,大家都是輕騎兵,他們已經戰功在手,而你們呢?可是兩手空空啊!”
韓虎說到這裏,故意頓了頓,然後再次高聲喊道:“他們都立下功勞,你們卻兩手空空。”
隊伍裏,頓時炸了鍋一般。
“我們都是一樣的弟兄,我們又不差,隻是沒讓我們上。”有人高聲發著牢騷。
“沒上就沒功勞,你吵吵什麼?”有人旁邊勸著。
“他們200人有什麼了不起?”有人不滿道。
“可是剛才是他們上河堤打仗,我們卻在旁邊看著。”
……
抱怨,牢騷,一下子激發出來。
頓時,隊伍裏生出巨大的怨氣來。
韓虎聽的真真切切,微微一笑,心道:還是農都尉曾經說的好啊,請將不如激將。
韓虎一揮黑槊,再次高聲喊道:“我們比他們差嗎?”
“不差!不差!不差!”
800個輕騎兵同聲回應,聲震天地,久久回蕩,似乎以此來高聲證明自己的英勇。
韓虎微微一笑:“你們同是輕騎兵隊伍,同樣接受訓練,如今,他們已經在戰場上證明了他們的英勇,現在是證明你們英勇的機會。
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你們敢不敢?”
“敢!”
800人再次同聲回應,齊刷刷的如同一人發出怒吼般。
“我們的手下敗將,西涼騎兵,就在前方。
半個月前,農都尉帶著大家1000騎兵打的3000西涼騎兵四處逃竄。
而今天,他們又送到我們眼前來,我們要不要幹掉他們?”
“要!”
“好!是英雄是狗熊,就看你們能否再次打敗你們的手下敗將,能否證明給那200個弟兄看看,你們一樣是英雄!”
“英雄!”
“英雄!”
“英雄!”
這次如同開了水的大鍋一般,輕騎兵手舉馬刀,高聲喊叫著。
“好!大家跟著我,我們這次要將西涼騎兵打的連家都找不到,好不好啊?”
“好!”
“所有兄弟,聽我命令,向著敵人,衝鋒!”
“衝啊!”
“衝啊!”
隨著韓虎簡短的鼓動,並州兵一下子熱血沸騰起來。
韓虎先是用激將之法將他們與剛才上河堤廝殺的200個騎兵對比,讓每個人夠感覺壓力,別人都已經建功,你們現在還寸功未立,激發他們攀比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