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河從晉陽西北的山穀流出來,然後轉頭向南,一直越過晉陽,到界休,然後再穿河穀之地,到河東郡。
城北汾河峽穀,就是汾河從山穀出來的那一段。
那裏人煙稀少,道路崎嶇,邢戰不明白為什麼要去那裏。
邢戰更多的是不解,為什麼要去城北,明明要去離石的山穀,是從南邊,可是陳原的軍令,他卻不會多問,他也協助他父親守城,知道軍中,最要緊是聽話。
天亮時分,邢戰帶著西河子弟3000人,穿過一片長長的樹林,前麵就是汾河峽穀之地。
剛出樹林,前麵就是河灘之地,邢戰騎著一匹白馬,眼望前方,頓時愣在那裏。
河灘之上,戰旗飄揚,黑壓壓的人群中,則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騎兵,車兵,步兵,河麵之上,大小船隻,則已經排的密密麻麻,延綿有5裏地長。
河灘兩側,車輛一排排一輛輛,上麵裝的滿滿一麻袋一麻袋的糧草,正被士兵們搬著上船。
最令他震撼的則是這裏的無論步兵騎兵車兵,全部黑盔黑甲,盔明甲亮,而且秩序井然,絲毫沒有亂象,上萬人的場麵,剛才他在樹林裏,竟絲毫沒有聽到嘈雜之聲。
再看看自己的隊伍,衣服主要是農夫的麻布短褥,中間還夾雜著幾個長袍。
騎兵步兵雜亂無章,兵器則是長矛弓箭,還有無數個棍棒。
跟麵前的軍人一比,自己帶的這3000人,就像遇見富貴人家的乞丐一般,看一眼,都自慚形穢。
跟麵前軍隊形象更令邢戰詫異的是,這上萬人馬,究竟是何時偷偷運來這裏?
晉陽城外,車馬天天來回跑動,難道是個假象?
邢戰正納悶間。
這時,一個傳令兵飛馬到來。
“邢公子,農都尉有令,所有西河民兵此次作戰任務,就是負責給船隻拉纖。”
邢戰再次看看前麵的隊伍,再看看自己這幫西河子弟,他盡管無奈,也隻得接受,他們能做好的大概隻有纖夫了。
陳原正站在河灘之上,看著後麵新來的西河子弟,正一個個放下手中兵器,跑向河灘兩邊,手裏拿好早準備的纖繩,套在自己身上。
陳原滿意地點點頭,跟身邊的王柔微微一笑道:
“我們沿著汾河進軍西河,一路逆水行舟,水路又多淺灘,沒有纖夫,此次可就難了。
西河子弟,可是立下大功了。”
王柔道:“以前從太原郡往離石走,都是從南邊走山穀,農都尉此舉,沿著汾河向上遊走,可謂出人意表。”
陳原哈哈一笑道:“兵者,詭道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戰之玄妙也。現在晉陽城外,還是一副大戰來臨的模樣,匈奴人的探子,估計還正跟匈奴的首領說,我還在晉陽城內。”
王柔也笑道:“你可把他們騙苦了。”
兩人再次大笑,陳原手一揮道:“出發!”
身旁的傳令兵,揮動手中的紅旗。
大軍順著汾水峽穀,往上遊開始行動。
……
晉陽城外,騎兵還在來回的跑動,戰車也是如此,晉陽城外的軍營內,郭縕正指揮著軍營內剩下的幾百人,來來回回騎著戰馬出去,趁著戰車出去。
而軍營內的灶台,還是按照以前大軍雲集時一樣,該生多少火,還是生多少火。
中午做飯十分,遠遠的從外麵望去軍營,一處處炊煙,渺渺升起。
晉陽城內外,議論的人群還是繼續討論著,農都尉到底何時進兵西河郡。
夏家兩兄弟告辭離開宋天耀的工廠,直到走出一兩百米,夏哈利才笑著說道:“兄長,你看宋天耀對你感恩戴德的模樣,看來你講的對,給他些甜頭,就輕鬆擺平他啦?居然你想貸款,他都肯幫你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