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娘娘,奴婢哪裏進得了宮。”
原來瑾月是苗疆人,喻雲舒還真是膽子夠大,敢為宮女偽造身份混進皇宮。落鳶正要再繼續偷聽下去,慕辰拉拉她道:“不好,有人過來了。”
他們閃進一旁的灌木叢中,就見一個提著燈的巡夜太監走至門口朝裏麵彙報:“回稟娘娘,一切安好,請歇息吧。”
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已經無法再繼續待在玉華宮了,隻好先回去了。但回去的路上,慕辰卻是沉默不語,一反往日嬉笑之態,落鳶知道他一是由於太後日益加重的病情,二是由於見證了後宮殘酷的鬥爭。盡管聽到了喻雲舒的陰謀設計陷害,卻依然沒有證據來對抗。
而這邊的慕離同樣躊躇,他深知喻氏家族勢力逐漸強大,首先兩個女兒先後為妃,長子為又緊接著拜為大將。他本想從後宮入手,先鏟除惠妃的勢力,不過終究是太心急了。是夜,他招了惠妃喻雲舒侍寢。
空蕩蕩的紫宸殿內,他倆都沒有說話。慕離皮膚略顯蒼白,卻有一股天生的貴氣,使得他看起來更勝於常人。喻雲舒此刻更是呆呆地望著他的臉龐,癡癡地道:“最近聖上總是推脫著太忙,都不來看臣妾了,害臣妾日日獨守空閨,思君不見。”
“朕怎會忘了雲舒,況且你貴為後宮第一寵妃,又陪伴了朕這麼多日子。”慕離口是心非地說道。但這招頗為管用,讓喻雲舒異常開心,她放開膽子上前環住慕離的脖子,嬌嗔道:“臣妾就知道,皇上是不會忘了臣妾的。都說後宮是隻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可是皇上卻能不忘臣妾,這讓臣妾感激涕零。”
“你與伊萱都是好姐妹,在宮裏你須得處處讓著她,畢竟她比你小些年歲。”慕離卻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皇上!難得召幸伴寢臣妾一次,為何還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著著臣妾另一個女子的存在。”喻雲舒嬌美的容顏在燭光下有些動人,沒有戴著滿頭珠翠,穿綾羅綢緞的她此時就像個蠻橫的小姑娘,亂吃飛醋。她是真心實意地愛著慕離,卻無法抓住他的心。這一點她明白,卻也無奈。因她心裏,慕離的寵愛是第一位,遠遠高過有名無實的身份。所以她便自然在爭寵的事情上就格外的上心,她始終堅信就算慕離真的是傾心於伊萱,她也得是皇後。
慕離心裏明白,喻雲舒的所作所為都落在了他的眼裏。而之所以對她容忍,並非是沒有機會,找到了錦帕便可以一舉給她定個罪。但現如今,喻氏勢力還是強大,僅僅這個罪名還是無法完全將之壓倒。況且,慕離還用得著喻雲舒,用她平衡後宮勢力,以免伊萱風頭太盛而招來妒忌。
喻雲舒見慕離遲遲沒有說話,窩在他懷裏動了動,道:“臣妾明白了,伊萱妹妹臣妾定會好好待她,像對待雲芙那樣對待她的。”
夜色越發深沉,她終於沉沉睡去,慕離也破例允許她在紫宸殿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