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君挺著肚子站在一旁,臉上卻滿是挑剔,皺著眉道:“怎麼這會子才送到,都準備去參加秀女冊封大典呢。”
安廣海滿臉賠笑道:“小主且息怒,奴才剛剛去了玉華宮,給惠妃主子送了熏香,這不立即馬不停蹄趕來了您這。”
“先給惠妃送的?”薛宜君挑眉。安廣海道:“玉華宮排在前頭,這後一個不就是您了,連啟祥宮的萱妃主子都還沒輪到呢。”
“伊萱算什麼,不過仗著有皇上的幾分薄愛,還是有皇子安穩。”薛宜君依舊說著風涼話,麵上卻緩和了不少,接過香枕瞧了瞧,“這些東西內務府的人可得上心了,我懷著皇家血脈,這吃穿用度都得格外小心,萬不可沾染上什麼對於孕育不利的東西。”
安廣海連連點頭稱是。
這時,落鳶與若詩已經來至了跟前,落鳶首先開口道:“公公,這熏香按例是美人得一份的罷?隱月閣可以領得四份。”除卻落鳶和若詩,隱月閣還配了兩名負責雜役的宮女太監。
安廣海對於落鳶一向態度甚好,撥了四人的份例就給了若詩。落鳶輕輕褪下手上的一個玉鐲子,塞到安廣海手中:“那便是有勞公公了,還望多多照顧隱月閣。”安廣海眼尖,瞧著這玉的成色不錯,是件值錢物,更是喜眉眼笑。
“這玉是家裏帶來的,不是宮裏的東西。”落鳶壓低聲音道。安廣海聽了這話更是放心,倒賣宮廷器物還要冒風險,這宮外的值錢物就是安心多了,對落鳶更是上了心。而薛宜君除了囂張罵人,仗著身懷皇子以外沒有給之任何好處。
“安公公倒是有能耐啊!”薛宜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兩人跟前,“私自收受妃嬪的賄賂可是大罪一等。”看來她存心不想讓落鳶好過,剛才那一幕定是已經落入她眼中。
“奴才不敢。”安廣海惶恐地低頭。
“不敢?那這是什麼!”薛宜君使了個眼色,立馬就有一個她的貼身太監從安廣海身上摸出了玉鐲。薛宜君仔細把玩著,又看了看一旁的落鳶,落鳶神色如常,她迅速想好了對策。
“這個不是宛充容你賄賂給安公公的嗎?”她得意地朝落鳶道。落鳶依照事先想好的法子回道:“正是我給安公公,卻是賞賜他。宮裏妃嬪賞些東西給奴才們也是常有的事。”
薛宜君被搶白一句,臉色不太好看,加之之前她偷情被落鳶撞見一直有所芥蒂,便道:“今日本宮不與你計較,隻要你乖乖地在昭純宮安分守己便好,別弄出什麼幺蛾子出來無端生是非。”
“這個我自然是謹記。”落鳶道。
薛宜君走近兩步,壓低聲音道:“本宮瞧你是個明白事理的人,若是能助我登上皇後位子,你的名位就不隻是充容了。”
這明顯的拉攏落鳶豈是看不出來,但還是不動聲色地道:“在這謝過昭儀娘娘的抬愛,落鳶名分低下,自知本分,還望允許落鳶安分守己。”
薛宜君立時被氣得扭曲了麵孔,又不好發作,隻得憤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