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的交談,都是用本土的方言,暖意融融,聊得甚是起勁。見文楓老是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海之藍,時不時地給他挾菜,低聲交談,被冷落的殷雨荷坐不穩了,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心裏幹著急,不得不抗議道:“你們是主人,我們是客人,可你們總是說家鄉話,我們一句都聽不懂,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經她一提醒,人們才知道冷落了客人們,老羅操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道:“對不起,殷小姐,我們的普通話說得不好,說出來會讓你笑話的。”“我的普通話也不標準,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地說,慢慢地聽,然後慢慢地交流。”殷雨荷顯得很謙虛,很隨和,笑著說。
“你這不是趕旱鴨子上架嗎?,他們的普通話確實是說得不好。”海之藍轉臉看著殷雨荷,略略責備道。
“趕旱鴨子上架,總比我們坐在這裏當啞巴當聾子強吧,要麼你當翻譯,他們說一句,你翻譯一句,怎麼樣?”殷雨荷身子傾斜過來,雙手抓著海之藍的胳膊,作親熱狀地撒嬌著。
文楓見狀,深坐蹙娥眉,泛起了酸酸的滋味,正如唐婉的詩詞所寫“……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角聲寒,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這頓飯,對文楓而言,分不清是喜悅還是痛苦?或許兩者有之,麵對著日夜思念著的戀人,卻無法讓自己的情感得渲泄,是誰說過?愛情是一團欲望,相思若不相見,人比黃花瘦;相見若不相守,人比黃蓮苦。正是這樣的苦,堵在文楓的心頭,卻是有苦說不出,隻好借酒來麻醉自己。然而,酒精點燃起來的是一縷無名的妒火,最後她居然和殷雨荷pk上了,表麵上是姐妹般的親熱,暗裏卻是在較量著,心照不宣,女人的心思又有誰知?海之藍幾個爺們不懂女人心,以為她倆一見如故,把盞言歡,也樂得文楓支開殷雨荷,幾個人隻顧著一個勁兒地聊天,並不知道酒桌上已彌漫著情場上的硝煙。
“之,之藍,你,你,你知道,你知道我的辦,辦公大樓,為啥?為啥叫做‘望,望海樓',我,我告訴你,意思,意思是盼望,盼望著你回來。”文楓一手搭在海之藍的肩上,語無倫次地道。
若論酒,她這幾年雖然在商場應酬無數,可酒量哪裏比得上顧家十二金釵之首的殷雨荷?不知不覺中她已醉了,借著醉意,她把憋在心裏的話兒說了出來。殷雨荷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從她的神情、動作上便猜出這個女人勾起了情懷,便上前扶住她,實則上是不露痕跡地隔開她和海之藍之間的肌膚接觸。
“楓姐,你醉了,來,喝杯熱茶解解酒。”殷雨荷按她坐下,叫服務員給她沏上一杯熱茶。
“我,我沒醉,咱倆,咱倆繼續喝。"文楓推開茶,又舉起酒杯,但晃一晃,支持不住,就趴下了。
“你嗬。”海之藍這才知道文楓醉了,他領教過殷雨荷的酒量,嗔怪地白了她一眼,然後教她扶著文楓回房間休息。郝月蓮見殷雨荷攙扶文楓有點困難,便帶著孩子上前幫忙,辭別海之藍等人,跟著她們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