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EM之後裴南方直接上了二十四樓,秘書室裏隻有趙安一個人在。見裴南方來也不阻攔隻說了句:“紀總在裏麵!”
從周嬋給她打了電話之後,一路上裴南方隻覺得心口悶得發慌。她需要一個渲泄的出口,她知道自己不應該來找紀逸臣,她這一來很可能把到手的唱片都毀了。但是她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自從那天晚上之後他們就沒再見過麵。裴南方也一直告訴自己以後如非必要再也不要來找他了,因為她不知道她應該怎麼再麵對他。但是當她推開辦公室的那扇門的時候,她似乎覺得她的顧慮都多餘了。
紀逸臣聽到開門的聲音才從桌案上的文件裏抬起頭,看到裴南方似乎也是意料之內。隻是淡淡的問了句:“有事?”
“唱片是你安排的?”
“就為這件事來?”紀逸臣放下手中的筆從辦公桌前離開來到裴南方麵前俯視著她認真的再次問道:“那你來是為了證明你的猜測還是怎麼樣?”
裴南方被紀逸臣問得啞口無言,是啊,她來這裏是為了什麼呢?證明她的猜測,然後呢?就算是他的意思又怎麼樣?接受,然後對他歌功頌德?拒絕,然後把這樣一個機會拒之門外?
“我是來謝謝紀總的,謝謝你的附贈優惠!”或者她隻是不喜歡他對她這種施舍的態度,她在潛意識裏是希望跟他平等,隻是自從那天晚上以後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平等的關係。所以,當他再次用這種施舍對她的時候。她才會感覺到莫名的難過,至於為什麼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聽到裴南方的話,紀逸臣微微蹙了蹙眉頭:“你什麼意思?”
裴南方苦澀一笑:“什麼意思?我隻是覺得陪紀總上床的好處真多,除了解決公關危機還附贈唱片合約!”
說完裴南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紀逸臣的辦公室,從EM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暗下來了。裴南方駕著車在路上無目的的遊走了許久都不知道該去哪裏?易初和紀逸臣說的那些話都讓她覺得心煩意亂,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這些年付出的一切值不值得?裴南方覺得自己就像身陷沼澤一樣,爬不出來一時間也沉不下去。
最後裴南方把車停在一家酒吧門口,酒吧的生意似乎不太好隻有零星的幾個人。裴南方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要了杯威士忌,本來她就是不勝酒量的人。上次陪紀逸臣去參加宴會一杯紅酒都讓她頭暈目眩,思及如此裴南方才發現自己不知為什麼又想起了紀逸臣。
掏出手機想給易初打個電話,可是又怕她再對自己冷言冷語,隻好放棄這個念頭。電話薄翻了幾遍,最後竟停在紀逸臣的號碼前。裴南方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最後收起電話仰頭喝完了整杯威士忌,不免被嗆得咳嗽。
離開酒吧的時候裴南方已經步履蹣跚,走出酒吧迎麵而來的冷空氣還是讓她忍不住一個激靈趕緊裹緊身上的大衣去停車場取車。坐到車上才想起自己喝了這麼多酒,裴南方有些無奈的想如果被交警抓到恐怕一年內都別想開車了。靠在車裏休息了一會兒,剛剛喝過的酒後勁一上來讓她差點忍不住吐在自己車裏。
最後不得不取了鑰匙下了車沿著馬路走指望能打到車回去。時至深夜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來往到是有不少出租車經過裴南方身邊,結果一看她醉醺醺的樣子都怕把自己的車弄髒了不願意載她。
裴南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到最後隻覺得自己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沉重,索性坐在街邊的台階上。深冬的深夜格外的冷,縱使剛剛喝了那麼多酒裴南方還是冷得發抖。她忽然覺得無助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許多年前她就開始明白,這個世界上不管是什麼事情都隻能靠自己,所以不管有什麼困難她都自己想辦法去解決。
可是就在這個深夜裏,就在她一個人淪落在街頭的時候,或者是酒性使然她居然覺得孤獨,覺得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