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是娘給我的名字,意思是夜間的潮水。
潮起潮落,夜黑無風。
或許,娘也認為我是一個不適合出生的孩子吧。
逝水,是我自己取得名字,希望自己這樣一個不被祝福的人,能夠像水一樣逝去,不在別人心中留下,就像,沒來過這個世界一樣。
我出生在傳說中的瀲灩湖邊,還沒看清娘的模樣,就和她分開了。
在宇文家,由於我是水神和火神所生的孩子,一直得不到眾人的肯定。
為了掩蓋我的身世,宇文家對外稱,我是家裏最小的女兒,性格喜靜,常常幽居宮中。 哼,天底下有幾個喜歡幽居宮中的男人?他們居然連最基本的身份都不肯給我。
從小,除了有最基本的生存保障,連一個教我讀書識字的人都沒有。
不能讓他有智慧。
有了智慧他會更加的可怕。
總會有人在我身後這麼說。
每當他們看到我手指上不經意間跳出的藍色光球時,都會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著我。仿佛,看到了一個怪物。
隨著時間的增長,我漸漸的發現,同齡的孩子都或多或少會使用法術。而我,還什麼都不會。
他們的法力不高,但很愛作弄我。
常常,我身上會有淤青。
家族越大,越容易出現內訌。從古至今不知發生了多少。
排除異己,拉攏權貴。這種事件是再常見不過的了。
有些人還算仁厚,再大的波瀾也不會牽扯到我。有些人,卻狠毒,狠毒到將我也牽扯至內。
原以為,我就會這樣慢慢會的老去死去,在無人的地方靜靜地渡過一生。
可是沒有想到……
世事變遷。
宇文家的人很多,有時候,被陷害,甚至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那晚,我在院子裏賞花,忽然來了一批身手矯健的黑衣人,我知道,一定是又有人開始暗中的行動了。於是假裝什麼也沒看見。
很奇怪,那些人居然是朝我來的。
站在花樹下,我驚訝的甚至不知道逃走。
或許這就是死期吧。
我的死期到了。
白光一閃,重重的劈到我的肩上。尖銳的刺痛,叫醒我的神經。我驚恐的向後退。望著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的殺手,我意識到:其實自己還是很想活著。
幾乎是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我拚命的奔跑,向外逃跑。
求生的本能讓我不敢停下腳步。
我不是他們的對手!
指尖跳出藍色的火焰,我尖叫的朝他們扔去。
藍光一瞬間變得巨大,照的人睜不開眼。我不會使用法術,但基本的燃燒還是會的。
隻是,這一次格外的刺眼。
可能是麵臨危難時迸發出的潛質吧!
我沒能更多的思考,稱這個空擋,撒腿狂奔。
去澄湫神殿!!腦子裏這麼想到。
這是所有人朝拜的地方,是整個汀淵界最神聖莊嚴的地方。至少,這些殺手不會在那裏殺人。
可是,我錯了。
錯得很離譜。
他們是一群神擋殺神,佛檔弑佛的修羅。
跳入深淵是下策。
我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是,也因此可以自由。
呼呼的風聲從耳邊掠過,閉上眼,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
死,原來也可以這麼瀟灑。
事與願違。
經過一段很長時間的掙紮,我醒了。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有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我。
睜開眼,我第一眼看見的人是你。淡色長發柔柔的垂下,眼眸明澈動人,從未見過的聖潔,好似初生的嬰孩,讓人安心。
盡管你長得是這麼的美好,我第一個舉動還是遠離。因為,長得漂亮的臉,不一定有同樣美好的心。
你似乎有點受傷,但還是笑著幫我喂食,照顧我的生活起居。
奇怪,有這樣的人?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感情,或許就是這樣一點一滴滲透的。第一次開口和他說話,你眼裏泄露出的狂喜讓我震驚,雖然,我隻是問了一句:喂,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花泣。”你笑得跟孩子一樣,興奮的捏住衣服的下擺不知如何是好。你真的有上千歲?我深刻的懷疑。
不過,花泣,還真是人如其名。
美得連花都要哭泣了。
你教我法術,教我識字,教我舞劍……教我一切你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