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跟上夜部的人,封鎖官道城門,下令通緝夜部飛魚,將飛魚的畫像告示各地。”朔白一手搭著白羅的手臂,強撐起身子,果決的下達命令。
“我去。”突然朔白麵前出現一個人,朔白虛弱的看不清來人是誰,努力爭著眼,半響才看到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我一定把她追回來。”幽拓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河源郡,看著身受重傷的哥哥。
“幽拓,一定把她帶回來。”朔白無法再去想幽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隻要她安全,虛弱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黑暗漸漸的吞噬了他。在這一刻,他好恨,真的好恨,好恨自己沒有能力救她。
幽拓給白羅投去一個擺脫的眼神,將昏迷的哥哥擺脫給了白羅,自己趕緊跟了上去。那個比女人還要纖細的白衣男子始終都沒有露出半點情緒,扶著臂彎裏昏迷的朔白,緩步將他送回床上。
盯著那張絕世的容顏,他緋紅的雙眼裏血色的光芒忽明忽暗。
為什麼你可得到她?
一個妖魔!
白羅眼裏閃過最激烈的血痕,看著那張臉半天沒有動靜,忽地,伸出雙手,輕觸了一下朔白已經敗壞的身軀,身子一陣輕顫,忽地又收回手,轉身離開。
鳳凰從茫然中恢複意識,首先入眼的是殘破的無緣,轉而又看到近在咫尺的飛魚,他眼神裏瘋狂的血絲讓他害怕。
“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飛魚冷笑,眼底輕狂,儼然已經失去了正常的思維,“為了你,碧珞已死,你認為我想做什麼?”
“碧珞……”無端的提起這個名字鳳凰心底還是耿耿於懷,一個清涼如精靈般的女子,巫慎的未婚妻,她永遠都記得見到碧珞全身是血時的震驚與無可奈何,那種情緒的衝擊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給撕裂了。
“曾今我以為我可以在她背後默默的守護她一輩子……”飛魚迷亂的說,伸手著鳳凰的臉,那迷蒙的眼神像是透過她的軀體看向另一個他深愛的女人。
“你說……我該那你怎麼辦?是殺了你……還是慢慢的折磨你……”飛魚的眼光漸漸移向鳳凰呈現淡淡赤紅的眼,爆滿血絲的雙眼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碧珞因我而死,你想如何處置我我都無話可說,但是……”鳳凰鼓起勇氣,靠近幾乎陷入瘋狂的飛魚,“為了我的子民,我不能死;為了我愛的人,我不能死;為了碧珞,我不能死。我的命是碧珞拿生命換來的,她的生命在我身上得以延續,我不能死,我要好好的活下去,我的死隻會造成更多的死亡,那些夜部的成員……我……”鳳凰深吸一口氣,止住喉間顫抖的哽咽,“我不想再看見任何一個人再犧牲!”
那些鮮血,那些畫麵,是一個個噩夢,整日不去,在她的心間,化成厲鬼,將她折磨的體無完膚。
她不想再看到死亡!
“住口!”飛魚一手勒住鳳凰的咽喉,“你以為你是誰,注定別人要為你犧牲,就連我最愛的人……就連我最愛的人……”飛魚紅了雙眼,手上的力道不斷加大,他心底絕望的想要毀滅一切。
“我……”鳳凰被掐住喉嚨,窒息的她幾乎說不出話來,“碧珞的死,我一定會報仇……那些人……那些千方百計想要除掉我的人……碧珞,她在我身上……”
“咳咳咳、咳咳!”飛魚突然鬆開了手,鳳凰幾乎將心肺咳了出來,雙眼裏不滿了淚水,但她還是堅持抬起頭看著飛魚,“碧珞,她在我身體裏……她的血在我的身體裏……”
鳳凰一邊說,一邊掉淚,一種難以遏止的哀傷侵襲了她,趴跪在地上痛苦不已。飛魚看著跪在他腳邊痛苦不已的少女,淚水再也止不住,緩緩的跪在鳳凰身邊,像個孩子般放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