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樹光的心情突然變好了,覃箐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夜晚的山間小路,因為月光的引領,覃箐走得也不費勁。就是身後那個晃悠悠的某人,挺讓她費勁,還一直傻笑著。
“你真沒喝醉?”
這已經是覃箐問的第三遍相同的問題了。
趙樹光晃了晃他有些笨重的腦袋,晃完後發現她其實本沒有回頭看他,而是非常小心地在走路。
她沒看見他搖頭。
“我沒有喝醉。”
是嗎?那剛剛他在離開阿漢家不遠的地方摔在她麵前的時候算什麼?日常摔跤?
一般喝醉的人應該不會說自己醉了吧?
又不是傻子。
不放心。
覃箐停下腳步,轉身把手遞出去。
“牽著。”
“嗯。”
秒牽。
手燙得要命。
“走慢點,跟著我。”
“嗯。”
秒應。
“其實我喝醉了。”
因為他很高興。
覃箐覺得喝醉了的某人很乖,她的嘴角向上揚了揚,牽著某人慢慢走在她有些懼怕的山間夜路上。
“趙樹光,我是誰?”
她想看看這大傻子酒後的智商。
“女朋友。”
他的女朋友。
覃箐的嘴角揚到了極點。
果然,酒後的人很誠實,也更傻。
“趙樹光,喜歡我嗎?”
沒聲音了。
覃箐又停下,轉身。
“喜歡我嗎?”
她的語氣霸道無比,他的眼睛亮得出奇。
他空著的著突然抬到她的腦後,隨之而來的就是他的呼吸。
間距一厘米。
“喜歡。”
明明知道他們的距離是十萬八千裏,可他依舊喜歡她,還要死的喜歡得要命。那種全世界他隻會喜歡她這麼一個女人的感覺,隻有他自己知道已經刻入他的骨髓。
覃箐笑出了聲,踮起腳尖,空著的手輕抬到他的腦後,主動讓那一厘米化為零。
她的舌尖很皮,非常有侵略性地要與他共舞,趙樹光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為她沸騰。
對,他就是喜歡她,喜歡得要命。
直到坐在床上,覃箐的舌頭還有些麻。她得對那個傻大個轉換下認知了,哪裏傻了,一點都不傻,這才幾次啊,吻技就這麼上手了。
某個不傻的主人公在查看完自家阿爸的睡覺無任何問題後,又吧唧吧唧地跑去燒好熱水,給某人準備洗腳水。覃箐正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躺著,趙樹光就端著一盆水進來了。看她睡著,也不叫醒她,自己把水放到她腳下,輕輕地給她脫鞋。過去二十年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對某個人的腳這麼喜愛。是變態嗎?不是,他隻喜愛她的。
腳上有溫熱的水滑過,覃箐慢慢睜開眼坐起來。蹲在地上的人頭也沒抬,覃箐在腦子想著他的臉。好像也並不奇特,還有些黑,就是高些,壯些。
那是什麼原因呢?
“你是少數民族?”
“嗯。”
“什麼族?”
“苗族。”
楊姨也是苗族,她說少數民族的男女都很熱情奔放。
“不是說你們少數民族都很熱情奔放嗎?”
趙樹光沒回答她的話,把她的腳洗淨擦幹後端著水就出去了。
覃箐看著虛掩上的門,摸了摸鼻子:“這哪是熱情奔放,這明明是呆板無聊好不好。”
她把燈熄了躺下,想著阿漢跟那個美女老板娘的後續不知道會如何發展,想著想著就漸入夢鄉。等她發現不對勁,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某個寬闊的懷抱了。
“你怎麼過來了?”
他應該要守著他阿爸呀!
他收攏雙臂,頭低下去,在她的頭頂蹭了蹭。
“讓你體驗我們少數民族的熱情奔放。”
什麼鬼。
“這是來你家的客人都能體驗你這熱情奔放?”
“不是,我的熱情奔放隻為你。”
你看這情話說得,根本不是個傻子的天賦。
一覺醒來旁邊已經沒人,覃箐想,他應該是昨晚她睡著後離開的,他爸爸床前夜晚不能離人。意外的是他今天哪也沒去,她出了大門,就看他坐在門口洗衣服,她昨天換下來的衣服已經明濕漉漉地晾在那兩棵樹間的竹竿上。
早餐依舊是掛麵,不,應該說依舊是一大碗掛麵。
她把麵放到高凳子上,坐在小凳子小挫小挫地吃著,他阿爸依舊坐在椅子裏編織東西,她遇到不想吃的肉塊直接夾到他嘴前。不是她作,誰一大早上起來就吃肉的,不膩死。
趙樹光想讓她自己吃,可看她一臉嫌棄的模樣還是張嘴把那些特地給她準備的肉塊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