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邁出一步棋時,或許可以猜測對方因此而就的下一步棋。但你永遠不會知道,在另一個棋盤上,你被棋手推到了哪個位置,麵對的又將是什麼。甚至,若棋子與棋盤敲擊的聲響足夠隱蔽,當局者恐怕難以知曉自己正身處另一個棋盤中,而興致勃勃的研究著麵前的棋局。
阿蘭薩自以為在維拉的棋盤上大獲全勝時,萬萬沒想到,在阿爾法的棋盤上,他走出的每一步依舊不出意料,盡在設想之中。
離開諾蘭德城的地牢時,阿蘭薩的腦海中依舊滿意的清點著從維拉口中得到的情報,在靈魂感應能力細致入微的觀察下,他肯定這些情報的真實性。
阿蘭薩的嘴角牽起一抹笑意,他抬起頭,冬日的雙陽正用自己的光芒驅趕著寒意,哪怕這個季節正果斷地朝它的深處進發,但光線中絲絲的溫暖依舊能給予人希望。阿蘭薩的心情大好,似有一種陰霾散去,天空晴朗的感覺。
在維拉的情報中,阿蘭薩知道,維拉曾經展示的那張通訊卷軸並不是謊言,隻要撕開它,位於所羅門州,瑪塔爾城的阿爾法·萊恩便會有所感應。他會按照預定的計劃,經由一些委托人,看押芙蘭族女孩莉,通過魔法傳送卷軸,將其帶到諾蘭德城。
這些委托人,也是阿爾法為了以防萬一而請來的,是兩名聖域強者,且都出自高級高階傭兵團。一是封印粉翼傭兵團的團長,多蘭,是一名以長柄鐮刀為武器的聖域級戰職者;另一是女王救星傭兵團的前任團長,是一名將要退出曆史舞台的老人,名利斯塔,被人稱為“時代的末尾”,他與英雄王同處一個時代,而由而創立的女王救星傭兵團在彼時也有著特殊的意義,那時候的利斯塔尚是一名處在巔峰的高級戰士,未想,災厄之年時,他終於突破屏障,稱為聖域強者。他也是戰亂時代產出的第一個聖域強者。
這兩個人必然不好對付,阿蘭薩思索著,在他看來,這兩名聖域強者的介入非常不一般,他不知道阿爾法支付了多少酬勞才請動的兩名聖域強者。但,與其質疑阿爾法與這兩名聖域強者間的關係,還不如將重心放在如何對付他們。
這時候,阿蘭薩沒有發現,仍在他感應中的,維拉的靈魂點忽然出現一抹異樣的波動。牢室中的維拉似乎依舊直愣愣的盯著空蕩的天花板,卻沒有人看到,她的臉上,是一抹森然的笑意。
這天下午,荊棘傭兵團的成員們被阿蘭薩召集在城主府中。寬敞的會議室內,成員們正襟危坐,等著阿蘭薩的發言。
阿蘭薩的臉上笑意正濃,他站了起來,說:“嘛,想必你們應該能夠猜到,我召集你們開會的原因。”
坐在他旁邊的漢庫克眼角一瞥,說:“你已經從維拉口中問出些什麼了麼?”
“當然!”
“哦。”
漢庫克卻顯得沒有多大的興致,說:“我還以為你沒辦法套她的話,找我們來商量對策呢。”
阿蘭薩擺出鄙夷的表情,回答:“嘛,你也太小看我了。”
未想,他卻沒有猜透漢庫克的話中之話。漢庫克的眼中閃過一抹玩味的光,說:“確實是低估你了,我可是時時刻刻關注著牢房的狀況,沒想到你就這麼出來了。”
“有什麼不對……”
阿蘭薩的一個“麼”字還卡在喉嚨裏,卻立即反應過來,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而後用立即力地咳嗽兩聲,故作平靜說:“嘛,我對那個女人沒什麼興趣。”
“是麼?”
漢庫克卻是鍥而不舍。
“是的!”
阿蘭薩的聲音忽然高了幾分,她以為漢庫克隻是一句玩笑話,所以沒有在意,未想她會如此追問。而阿蘭薩沒有發現,其實漢庫克關注的,是伊莉塔和西裏爾,在她與阿蘭薩對話時,這兩位可是一邊掩飾,一邊全神貫注的聽著。
有所收效,漢庫克自然不會繼續糾葛,她的話鋒一轉,便問道:“你收集到的情報呢,是什麼?”
聞言,阿蘭薩也回過神來,他重新坐回位置上,將從維拉口中得到的情報一一說出,當然,阿蘭薩隱瞞了一些東西,而將話題局限於即將發生的戰爭上。同時,阿蘭薩也說出自己的計劃,若能夠見機行事,將莉救下來,自然是最好的,若不行,便已維拉為籌碼,雖然換到莉的可能性很低,但至少能夠拖延時間。
兩名聖域強者一旦發現維拉被俘虜,並成為換回莉的條件,以他們被雇傭的身份,他們應該不會擅自做決定,而選擇返回瑪塔爾城,向阿爾法彙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