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鬥從下午一直持續至淩晨,隻不過在黑色沙暴肆虐的天氣裏,洞穴外的世界依舊是漫天飛舞的黑沙,而洞穴內的空間也依舊籠罩著魔法篝火的光芒。光線沒有變化,魔法篝火頑強而平穩的燃燒,白天和黑夜沒有太明顯的區分。
仿佛時間一直停在某個點上。這也是沉默之域中最令阿蘭薩感到恐懼的地方,如果他不做點什麼,真的會產生時間停滯的錯覺。而這種錯覺,無疑是此刻的阿蘭薩最不願意有的,他一直不認為他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揮霍。
雖然阿蘭薩剛剛做完的事,沒有一點道德可言。這一點,阿蘭薩已然有所意識,卻無法阻止自己。人一旦體驗到罪惡的快感,就無法停下對其攝取,在黑珍珠號上撕開妮可·萊恩的衣服時,阿蘭薩已經在自己的心底埋下了罪惡的種子。
更重要的是,阿蘭薩並非因意誌不堅而無法阻止自己的行為,而是他明了,他走的道路向來隻有偽善和罪惡,沒有這樣的覺悟,便沒有走到路的盡頭的可能。隻有更加偽善和罪惡,才能讓擋在路上的偽善和罪惡崩潰。
但是,那些留在心底的原則,阿蘭薩絕對不會動搖。
精疲力盡的阿蘭薩從旅行者的身上爬起來,一隻手還很不客氣的在她的胸上一抓,目光劃向她背後的雙翼,潔白的翅膀此時倒映出點點魔法篝火的橙色,其上沾了不少黑色的沙子,但這些無法遮擋旅行者身份特殊的事實。直到這時候,阿蘭薩才有所發覺,他似乎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
他開始感到一些不妥,目光留戀的看了一眼那具大戰過後依然令他蠢蠢欲動的身體,腦海卻已在盤算該怎麼掩埋掉這件事。
然而,阿蘭薩的想法尚未完全,一句話便驟然出現在他的耳畔。
“看來,我醒的不是時候。”
這聲音像清澈的溪水般柔軟幹淨,卻頓時將阿蘭薩嚇出一身冷汗,甚至,在聽到旅行者的聲音的刹那,他的心髒都不受控製的停下半拍。
此時雙方仍舊保持著非常曖昧的姿勢,旅行者躺在阿蘭薩身下,目光深邃的看著阿蘭薩,以至於無法猜出她此刻在想什麼。阿蘭薩下意識的向後挪了挪身子,訕笑道:“嘛……你……你醒了……?”
旅行者的雙瞳是與發色一樣淡淡的金色,在魔法篝火的光芒下閃爍更加明亮的光芒。她靜靜的看著阿蘭薩,似無喜怒,仿佛阿蘭薩從未在她的身上做過什麼。她的聲音平靜,這反而令阿蘭薩感到一股泄氣,一如偷腥的貓最後發現口中的食物是素的一般,挫敗感立即漫上阿蘭薩的心頭。
那雙修長的白皙的腿確實突然夾住阿蘭薩的腰部,似是主動的動作令阿蘭薩的身體差點噴出火來,但下一刻,她卻是借力往後一推,將自己的身體抽了出來。她說:“人類的雄性果然都是一個樣子。”
阿蘭薩突然感到一絲氣憤,也不知道在氣憤旅行者的行為還是她的話,他哼了一聲,說:“你這樣貌不就是為了勾引雄性的麼?”
然而,他的話似乎也激怒了旅行者,她突然伸出手,纖細的手臂猛然按上阿蘭薩的胸膛,一股力量驟然從她的手掌迸發,竟生生將猝不及防的阿蘭薩從她的身體上震開,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短暫的痕跡,狠狠砸入對麵的石壁!
撞在石壁上的阿蘭薩頓時感到喉間一甜,差點吐出血來。他使勁往喉管咽下一口不知是唾沫還是血的液體,才感覺舒緩許多,他的雙臂努力推向背後,才堪堪將鑲在石壁上的身體抽出。
而在這時,旅行者卻是雙翼一震,懸浮般站了起來。阿蘭薩正好抬頭看到這一幕,一具完美的身體生動的站在眼前,這樣一幅美好的景象肆無忌憚的出現,倒是令阿蘭薩不知該興奮還是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