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依舊是在船長室,不過這次船長室裏隻有馬勒·戈壁侯爵,以及菲雅和阿蘭薩三人。而且,菲雅在進入船長室之前布下了阻聲魔法,阻止談話內容泄露。此刻,菲雅雙手抱胸,驕傲的兩座山峰因此無法歡快的抖動。
菲雅在船長室的木質地板上來回踏了好幾圈,直到原本堅硬的木板終於忍不出吃疼的發出吱吱的踩壓聲,菲雅才憤怒的開口:“我們真的要聽那個瘋子的話,去辛克納爾的神國?”
這個問題菲雅已經問過很多遍了。馬勒·戈壁肥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我們別無選擇。”
“什麼叫別無選擇?!你知道闖入神國意味著什麼嗎?從古至今,冒犯神的人從來死的連渣都不剩!”
“也許並不是那麼糟糕,我們有一個預言。”
馬勒·戈壁侯爵突然反駁,他此刻的態度又與先前有所不同,但總結起來,隻能說是保持樂觀的逆來順受而已。他把目光轉向一言不發的阿蘭薩,說:“雖然我們不知道這個預言預示的是什麼事情,但根據妮可·羅賓說的,進入神國,需要用預言之人的血開啟傳送門,也就是阿蘭薩的血!我認為,這根本就如同海神辛克納爾允許預言之人進入他的神國……所以,我們跟著阿蘭薩進去,這應該不算冒犯神明。”
聞言,菲雅隻是冷冷哼了一聲,卻不再與侯爵爭吵。她把手伸到阿蘭薩麵前的桌子上狠狠的敲了敲,說:“關於預言,你真的不知道些什麼嗎?”
阿蘭薩搖了搖頭。
“我也很想知道我的命運,這樣我也許可以改變過去的一些事情。嘛,徒勞悲傷而已,別在意。”
聞言,菲雅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現在看來,進入辛克納爾的神國,已是注定的旅程,而且,如果預言真的要阿蘭薩去那裏的話,他們似乎也沒辦法回頭。沒有人可以違背命運,就算他們真的能夠回頭,也不過如同一條小魚躍出水麵,落入另一條小溪而已。
緊張的繁忙中,時間不知不覺又流逝幾日。終於,一切準備完畢之後,黑珍珠號開始進入秘密之流。沒有任何通知,得到隨時可以出發的消息後,妮可·羅賓就出現在黑珍珠號的船頭。
進入秘密之流的方式恐怕隻有她知道,她似乎啟動了某個魔法陣,使得承載黑珍珠號的湖泊往回下沉,又回到黑珍珠號最初進入半月島的地方,隻不過這次黑珍珠號繼續往海底暗流的方向前進,而不是如同上次一樣上浮。
“這裏就是秘密之流。”
妮可·羅賓指著周圍旋轉著的藍色水流,如是說。
眾人麵麵相覷,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所謂的秘密流其實與先前的海底暗流沒什麼差別,甚至本身就是連接在一起的,隻是獨立在旋轉水流上的直線水流的速度比先前慢了很多。
在這樣不用注意風向,也不用劃槳的地方,長達一個月的漂流注定使船上的人們無所事事。進入秘密之流的前幾天,眾人還有興趣站在甲板上欣賞別處無法看到的奇景,畢竟從旋轉的水流壁中觀看海底下的世界,確實別有一番風味,隻是數日之後,眼前千篇一律的畫麵終於令人感到枯燥,隻能無所事事的在船上遊蕩。
唯一值得說明的地方,恐怕就是船上餐廳的麥芽酒賣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得多,喝酒已經成了水手和傭兵們唯一可以做的事。甚至航線十五日有餘之後,介於庫存,船上餐廳不得不限製每日銷售量以達到長期販賣的目的,這才令黑珍珠號上每天發酒瘋的人少了一些。
而先前讓馬勒·戈壁侯爵等人焦慮的龍巢,卻早在不知不覺間,落於黑珍珠號的船尾之後。